一秒钟内,我突然恢复了行动和感知能力,脚下的疼痛迅速地传导到大脑。
在我们充满痛苦的嚎叫声中,未央生兴冲冲地拿着十二只脚趾走向厨房,似乎急于做一顿可口的晚餐。
显然他对刚听到的声音很满意,并因此而忘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痛。
“我会因此失血过多而死掉吗?”雷雨扬低下头,看着地面正在渐渐扩大的血印迹问。
“应该不会,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喷在咱们脚上的是创伤外用药剂,有止血的作用。”法医说。
“我很想方便一下,胖子,来解开手铐,你再不来我只能弄在裤子里啦。”法医大声喊叫。
“又不是在市政府里,想拉就拉,痛快就好,咱们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在乎这个干嘛呢。”我对他的婆婆妈妈感到不耐烦。
“我已经喝光了这罐过期啤酒,并且站在原地方便了一次。”雷雨扬老老实实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突然闻到空气中确实有股臊味。
“这样做——难受吗?”吕师师问。
“当然不舒服,可是你能告诉我其它什么办法吗?”雷雨扬说。
“我只是觉得这事如此处理并不太妥当,对空气存在一定的污染,同时我也不希望你们闻到不雅的味道。”吕师师的脸涨得红红的,显然在苦苦坚持。
我非常担心他憋出什么毛病来。
“血止住了,还能再活些时候。”雷雨扬微笑着说。
我转头看看,发现他的半边脸全是已经干涸的紫红色血迹,失去耳朵的那一侧脑袋看上去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吕师师的半边身体被自己的血染红,还好,伤口处已经凝结了一片血块,如果别动,或许不会再涌出血来。
估计我的情形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只要一张口说话,面部的伤口就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脚趾仍然很疼,我明白自己必须适应,得学着漠视这个事实,就像兰博那样。
此情景让我感到心酸,难道三个人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吗?并且死之前还有没完没了的痛苦折磨,死之后连鬼也做不成。
而这位十恶不赦免未央生却依旧好好地活着,继续吃小孩子、当黑老大,继续驱使妖怪害人,盗墓或者干其它坏事。
我很想很想杀掉这家伙,如果仇恨作为一种想法能够变为具有打击力的实体的话,未央生已经在我目光中成为了碎片,不,成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