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回到住宅后第一次的失眠了,对于一向苛求生活规律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占据了陈到整个的心灵。也许当一个人将感情倾注于某件事或莫个人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不知所措的抑郁感。每个人都拥有优点和缺点,当外人带着感情色彩看待你的时候可能只会看到你的优点而忽略了其他,相反还有谁能够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缺点呢?当陈到忽略了自己那早已习以为常的优点后,将缺点无限的放大时。一种焦虑和害怕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反复在心中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写手会害怕去看自己的文章和书评区的言论一般……
无所慰藉且孤寂的他放肆的发泄起来。一瓶瓶在冰箱中养尊处优的高档红酒如同街边摊上最便宜的矿泉水一样,被取出打开。鲜红的散发着浓郁酒香味的酒水,就像止不住的自来水不停的倒进了陈到的嘴中。再从嘴中满溢出来流淌在陈到的衣襟上,最后大片大片的在昂贵的地毯上四溢开来。再最后,陈到终于将自己灌倒在地,昏睡后的他这才不停的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心中无处宣泄的话语。
黑色的长发、白色的衣裙,突然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微笑不语的雪千璇终究还是化作了一朵朵嫩白的花朵,遥不可及的飘散开……梦醒时分,陈到发现自己正四仰八叉躺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堆堆横七竖八摆出各种不同姿势的酒瓶安静的陪着他躺着。
发泄后总会迎来的是冷漠与失落。洗完澡后,陈到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打量着房中的一切,突然感到那种本就不应该属于自己的虚假。也许,罗家也只是想更多的利用自己吧?陈到如此的自嘲的冷笑着。
本来就是,在陈到看来罗家和自己本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之处,更不值得罗家如此的待遇自己。报恩?还是算了吧。一直以来都是付出的他,还在乎这些吗?
不过陈到却没有想到的是,罗家上下现在对陈到虽也有报恩之意,但更多的是敬畏之情。人都会对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就像鬼怪一样,谁也没见过却也很自然的设想出很多恐怖的形象。陈到所做的事情总是让罗家无法理解,这种神秘让他们发自内心的畏惧,时不时会在脑海中反思几遍如果陈到站在对立面会怎么样。对于陈到而言,自己做的事情只是在履行责任和义务而已,但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一种不存于世的清高,更是让罗家敬之。
陈到没有打电话给罗晓阳,而是直接下了楼往高耸的腾达大厦走去。他猜想罗晓阳这个时候是应该在办公室里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和罗晓阳谈谈。之所以选择去罗晓阳办公室而没有去罗家,是因为陈到自认不是罗家奶奶罗雨雯的对手。那位和蔼慈祥的老奶奶,总是像能够看透陈到一般,让他的所有话语都堵在心中,跟随着对方的决定而行动。
进门之后,就发现1楼的候客大厅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所有路过身边的人虽然都形色匆匆的干着自己的工作,可是在每一个人的眉宇间都流露出一丝噤若寒蝉的慌乱。
“你好。”陈到径直走到了接待台处,轻轻的叩响了台面。这时,接待台后面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
小姑娘普一看到陈到是个陌生人,微微一个错愕。很细微的一丝恐慌不可思议的浮现了出来。不过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士,姑娘强自镇定后。公式化的微笑问道:“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恩。我找你们的罗董事长。请问他在吗?”
“哦,他在。哦,不在……”小姑娘努力的定了定神情。微笑着试探着询问道:“请问。您有预约吗?”
“哦。我没有预约。”陈到想起自己忽略了对方的身份。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着罗晓阳。也许是罗晓阳在几次的接触中刻意的放低身份而造成的错觉。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的董事长。可不是随便想见就见的。
“不好意思。如果您没有预约,请麻烦您预约一下。这几天罗董事长行程都排的很满,不过我想他会很乐意见到您的。”
陈到点点头。他能够理解,作为一个集团的决策者和领导者,本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很少。他有点后悔今天自己来腾达集团的这个冒然有些孩子气的决定。叹了口气,看来还是逃避不了的面对罗雨雯。
正当陈到决定放弃,转身欲走之际。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
排成两列约有20人左右的武警士兵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穿着军装,挂着少校军衔的中年人。
少校军官威严的扫过一眼大厅中的众人,回身对着士兵们使了个眼色。
士兵们迅速的占据了大厅的所有方位,隐隐的将场中众人控制住。分出4人将出口的大门关上,抱着机枪守在了门口。
大厅的工作人员仿佛都早就预料到有此一幕似的,尽皆都配合的站在了原处放下手中的文件,等待着士兵们的检查。
陈到诧异的看着那位少校军官依次的走到每个人面前,认真而详细的记录着对方信息。直到看见少校军官在询问了刚刚那位接待台小姑娘,冷漠的扫了陈到一眼后。陈到这时才发现,原来整个大厅中只有自己一位没有穿着腾达集团专有的工作服。
“你好。”少校军官几步走到陈到面前,啪的敬了一个军礼。那特殊而礼貌的区别对待,更加的陈到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