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知道刚刚的谈话从哪里开始忽然就跑题了……大概是从某观察者莫名其妙扎心一刀的时候开始,那之后话题就不可控跑到了一旁,一边跑题一边感慨一边满心复杂,最后再来一句话作为总结:某人确实是个神经病来着。
而且能把某人的情况如此准确收集、归纳、总结好,某守护者也是个神经病中的神经病,只比那位源初的神经病的病症轻那么一点点,看看他现在……居然是在翻书!
辉啪一声把一摞书给搁在地上,开始一本本翻找起来,还像是炫耀自己的藏书一样朝大伙儿使劲挥手:“来来来,来看看了欸,我的宝库可有不少好东西,走过路过瞧一瞧看一看了,千万不要错过。”
燧晴走过去看了一下下,忍不住拿起一:“《某观察者的日常行为》。”
易青也拿着书上下翻着,一边看一边念叨:“《获得一只源初造物的好处》,《如何养成一只源初造物》,《与源初造物相处的心得》,《如何快速获得源初造物的好感度(日常篇)》,《如何快速获得源初造物的好感度(战斗篇)》,《如何快速获得源初造物的好感度(理论与实践篇)》,《源初造物不听话,多半是好感度不够》,《回避源初造物雷区的重要性》,《教你拴住暴走中的源初造物》,《为什么不要拴住源初造物》,《教你如何在完全暴走的源初造物手中逃出生天》,《浅显易懂的试探源初造物底线的方法》。”
这地方一下子就沉默了,随着易青同志念一个标题,这地方的死寂程度就加百分之一百,后面已经死寂到所有人都是满脸深蓝的冰寒,额头都是冷汗与冰渣子。他们扭过头看了一眼满脸自豪,还朝他们竖起大拇指笑得格外灿烂的某守护者,都咽了口唾沫——越看越觉得,这家伙着实也是个执念深重的家伙,就这玩意儿搁在这里,说他不是变态痴汉都没人信……这些东西吧,如果让某神经·源初造物见到了,怕不是会抡起墟冥剑一边大喊“以他娘源初的名义”一边给他上一整套源初的祝福……是的,他们非常肯定,一定会发生这种事情!
呃……不过除了这些某守护者可能会被暴打……把他会被暴打的事儿先放一边去,让他们康康这些东西……哦,好像都好有趣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要这样子做,要这样,要这样,还可以这样……明白了明白了,学会了!也不是很难嘛,这就去和源初造物对线,肘!
“这些是……什么东西?”
刚刚气势磅礴的大伙儿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统统都如被丢进了南冰界的冰窟里,从头到脚都凉得彻底,只感觉气息都冰冻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赶紧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搁下了手中的“罪证”,然后满头大汗一点点往后挪,把某守护者给搁在了那里。
顺带一提,某守护者现在已经脸色发白到接近透明了,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们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只不过,他们现在很纠结,纠结着到底该参考《教你如何拴住暴走中的源初造物》还是该参考《为什么不要拴住源初造物》里的信息……当然,也可能是要参考《教你如何在完全暴走的源初造物手中逃出生天》。
决定了,采取第三方案……总之赶紧先叠加防御啊!要命了啊!
在众人满头大汗视死如归的注视下,云诺星拿起一,看着标题蹙着眉头,表情古怪翻了一会,沉默片刻,忍不住道:“嘿,这不就是我吗?完全相似嘿——是了是了是了,确实是这样没错,嗯嗯嗯……”
“呃,这什么啊,好感度不够莫要……我可不会直接冲上去一拳头啊,哪有这样的事,顶多就是砸一堆法阵洗个热水澡而已,要优雅,莫要冲动——‘战斗篇’这地方有问题呀,多数时间都是我在冲锋,你们在旁边掠阵吧,哪就能并肩一块冲锋……误伤,肯定会误伤的,好孩子莫要乱学。辉呀,这地方要改改,万一真有个头铁的跟我一块冲锋,被我一发‘源初崩坏’给轰进去了,那岂不是倒大霉。”
“嘶……拴住什么的,你们想做什么?事先说好,我不接受链子也不接受笼子……更不接受圈养,包吃包住也不行,我不吃不住都可以的。”
大伙儿:“……”这情况这反应,很有点出乎意料,也不知道是某源初造物觉得无所谓,还是说……还是说他自己看这些也觉得挺好玩的。
辉满头大汗,带着悍不畏死的心态走上前拍了拍枫的肩膀:“……枫啊,如果实在生气,憋得痛苦……不用憋的。”
云诺星莫名其妙望了他一眼:“这不总结得挺好的嘛,你这……写了十几个纪元哦——惹,就是公开处刑有点让我受不了,你们要看别当着我的面看,也别当着我的面讨论……怪怪的。”
“反正这些东西吧,也就只会在闲暇时刻闲着没事才会看看,看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还不至于会认为真的会有人看着这个来应付我——强行扭转自己认知与性格的,该有的别扭始终还是会有。而且这样做多累啊,应付自己的事儿本身就够累了,还要把应付另一个人刻意当成正事,想想就更累了,就按照正常方法相处不就好了么,处得来怎么着都能处,处不来,硬是别扭去处也是处不来。”
大伙儿统统都嗷了一声:好像很有点道理嘿,而且跟这个源初造物相处本身就需要动机“纯粹”,心思不纯、太过别扭什么的,终究还是会被发现的,然后被列进黑名单一发源初……嘶。
把手里的书扔到一旁,云诺星看向姝寒:“你刚说找我什么事来着?”
“啊,我差点都忘了。”姝寒拍手哦了一声,大伙儿听了也都忍不住苦笑:跑题终究是被扯回来了。
“其实也就是要说这些的事儿。”姝寒指着那一堆书,指着那四个字,“源初造物的事儿。之前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现在才想找你仔细聊聊,事后也许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云诺星听了,苦恼地叹了一声:“来吧来吧,反正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让串着研究来研究去的……来!正面上我啊!别怜惜我!”
大伙儿:“……”终究还是疯了。
等到大姐把云弟弟给拖走,司雨追上去凑热闹,秦哥这才挪到辉旁边碰了碰他,提起了刚刚的话题:“所以,云弟弟和她们之间都是……”
“呃,小时刚刚那话是吧……其实也是挺复杂的,但是实际说起来也不是那么复杂。”辉见他十分在意的样子,便把好些年前由小时提出来的那事给说了出来,“其实就这样而已——他们可真没什么……嗯,也许暂时没什么,反正现在确实真的没什么。”
“秦哥你怎么好像很担心什么的样子?”
秦哥闻言哭笑不得捂着脸,偷瞄了一下正在和大伙儿聊天中的小时,叹道:“因为小时她老师的缘故啊——难得冒出来一个可以当成传承者的,还是法阵里诞生的造物生命,各方各面的条件都把他激动坏了,把小时捧着当成宝一样来看,之前有人骚扰小时的时候,他老人家差点就杀出去了。”
大伙儿:“……”他们好像知道小时是怎么变成个憨憨的面瘫的了。
“现在看云弟弟和小时差那么点儿搅和在一块,这不就有点小担心。”秦哥咧嘴挠头,苦笑。
“那没啥大事儿,肯定没事儿。”辉嗐了一声摆手,“就枫那特殊的代行者身份是吧,毁灭尊神苦等三百多纪元等来的唯一一个传承者……你说别的尊神如果去敲枫,会不会被毁灭尊神她拖出去……就上次咱们见到的,那位尊神的模样啊……”
大伙儿长长的呃了一声:你别说,这真是相当有可能发生的事儿啊……
秦哥扭头看了一眼,看着大姐和司雨轮流把云弟弟摁在台子上上下其手……有点看不过去,影响不太好,索性挥手直接给那里拉了个帷幕挡着。
“吔?!谁把灯给关了?!喂开灯啊你这是杀人……救……那个地方不行!小雨你不能趁黑……唔咕……不不不不不衣服不行!把裤子还——给——我!……撒手!救命啊!救——命!要出人命了啊啊啊啊啊!!唔呃……”
那片帷幕扑腾了两下忽然就没了动静,让大伙儿看得满头大汗,均是把目光投向了某一代的守护传承者,丫现在也是满头大汗,明显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激烈的动静……
辉指着那片帷幕:“请问你对枫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
秦哥:“……这个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只是想给他们挡一下而已,真的……你们信我啊!”
执笔青年忍不住嘀咕道:“你觉得我们信重要,还是云弟弟信重要?你信不信他等会儿杀出来就一发源初崩坏……”
秦哥想了一下那天的场景,咽了口唾沫,连忙把视线转向了辉,后者见状咧嘴笑了起来:“不用担心,有能量识别就行了,能保证你离去之时像个人样一些,也方便我们收拾收拾给你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