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惊了：夭寿了，这个家伙在接受多重冲击之后，连干仗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了，这得是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不过说实在的，他们也差不多，和混沌概念体干完仗之后确实有一段时间连兵器都提不起来，身体上下其实都好好的，就是……就是有点哕，不想动手。
应付秩序与混沌的战争已经很让人哕啦，越接近核心越是如此，秩序内部的混乱就……哕……不行，提不动刀了，真的。
云诺星一脸苍白与黑线，他走到辉面前取出光之韵律搁在他手上，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拉开一个难看的笑容：“后面的路……交给你了……我指定是不行了。”
辉、大伙儿：“……”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洛缨正要凑过去撩一撩小云云，忽然转过目光，看到大姐摆着相当凝重的表情，而且是她回到队里就看到大姐表情凝重了，不由得开口询问：“怎么了大姐？你也觉得心力憔悴了？”
姝寒红褐色的眼中有柔和金光流转，好一会儿后才恢复成原样。她表情凝重看向大家，低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片虚空地域，这片世界集团……呀，云弟弟你别这么急着倒下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一听到她如此凝重开口，一开口就“没记错的话”，云诺星当场就往地上瘫去，满脸的“安详”看得大伙儿哭笑不得。
把云弟弟拉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姝寒继续道：“这可能是那群叛徒曾经的世界。”
在场所有人刚刚还摆着哭笑不得等滑稽的表情，这句话落下后，一个个都收敛了表情，徐徐变得凝重。云诺星当场站直了，把墟冥剑等一个个往外掏，源初的气息开始汇聚：“说吧，怎么打？我随时能把这片地方给卸进源初里——辉，召集所有人，掏……”
“你等等！你等等！”姝寒急急忙忙摁住他的脑袋，急得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听我把话说完你这个笨蛋！是‘曾经’的世界！‘曾经’的！不是现在！这片虚空地域和世界集团早就被‘它们’‘废弃’了，现在诞生出来的生命和‘它们’应该已无关系，你就算拆了这里也没用啊。”
“废弃啊……”辉听着感觉有点稀里糊涂的，“为什么要废弃？因为‘它们’曾经存在于这里，起源天神们知道，所以废弃了？唔，那干脆把人全拐走直接毁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还留下个窝在这里，现在这个窝还有生命存在。”
“关于这点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姝寒摇了摇头，“有关‘它们’的事情，尊神们提起的次数不多，但，又不是讳莫如深的模样……唔，大概就只是不想提及‘它们’吧。”
“我以为会每天挂在嘴边，一直念叨到‘它们’去死为止。”辉忍不住嘀咕。
“有事没事提‘它们’做什么？”云诺星翻了个白眼，轻吸了一口气，“每提一次‘它们’，怒气就会暴涨一轮，连她听到了都会捏着拳头喝不下茶，你说说她们心中得有多大的怨念。这种情况下还频频提‘它们’，让心绪一上一下起起伏伏，迟早得气得自己心肌梗塞……”
“顺带一提，这是上次我跟他们提了好几次之后观察而来的结果——欲除之而后快，但是能不提肯定不提，提了就坏心情。”
大伙儿：“……”也是很真实的情况啊。
“所以，这地方为什么被‘废弃’了，而不是被摧毁——你知道些什么吗？有关‘它们’的事情。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比如当年的细节。”云诺星扭头看向姝寒。
“有关‘它们’的事情啊……”姝寒轻摇了摇头，“其实也说得差不多了——‘它们’在十三纪元背叛起源与秩序后就销声匿迹了，原本所在的世界，即是眼前这一方虚空地域，与‘它们’有关的痕迹完全消失。就像辉弟弟说的一样：当年这片虚空地域已经被‘烧光’了，残渣都没有剩下来，存在于此的不知道多少个世界光团，都在一夜之间被毁，原地仅留下了大量世界被摧毁后残留的余波，以及混沌气息——尊神们来回寻找过，没有任何发现。尊神们也推测，‘它们’是躲到混沌虚空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暂时停下了而已。”洛缨捏着小云云的头发，接上这句话，“后续尊神们进攻混沌虚空时也带着搜寻‘它们’的想法，只不过没能找到。”
辉：“三十三纪元那次？”
“不是，一共去了很多次，不过你们知道的三十三纪元那次是最大规模的一次。”洛缨顿了一下，干笑道，“毁灭尊神带着拆了整个混沌虚空的意志杀过去的，好像弄死了几十个混沌概念体，概念上崩掉了五分之三个混沌虚空……”
大伙儿：“……”冲进混沌虚空里开无双的猛人啊，不愧是某神经病的姐姐，话说这种程度的战斗力也能让混沌“翻盘”啊？最后还让混沌把秩序给干崩了……
辉忍不住道：“所以最后秩序是输在哪了呀？四十纪元这都被打回头……”
秦哥一本正经看着他：“严谨点：没有赢，也没有输——输了就直接完犊子了哪还有后续。”
“呃……好吧，没有赢也没有输，那当年到底……哦，你们三十八纪元就已经统统都进盒子了，连人带盒就五斤，估计你们也不知道。”辉说着说着摇起了头。
一代们：“……”这便宜弟弟的嘴能不能不这么欠？
辉感叹着再次一怔，瞪大了眼睛：“不不，不对，你们和混沌概念体融为一体，应该从它们那里知道了当年终场战斗的经过吧？”
“对啊，我们确实知道。”姝寒点头回应，捋着长发轻叹，“我们早就知道尊神们都逝去了。至于你所说的‘经过’……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经过’啊，没有你所想的什么转折、反转，混沌也没有‘翻盘’——秩序的力量一直就不足以击溃混沌虚空，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吧？”
“混沌纪元之时还好说，那时候的秩序也能提供极大的力量，秩序与混沌双方勉强算是平衡；新生纪元简直就是闹得一塌糊涂。可以说，转入新生纪元开始，就已经定下了此间的结局。”云诺星轻叹起来，“说白了就是被一路平推给推到了起源大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哦，新生纪元可能还难顶一些，秩序生命不顶用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嘛……还有两个被‘策反’了，就离谱。我估计当年混沌那边都笑得在拍虚空了。”辉点着头一脸严肃，“要搁我头上，指定要带百八十万亲友团冲到秩序面前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叨叨叨把秩序虚空给卸下来，逮住一个起源天神在那不断嘲讽，使劲嘲讽……”
大伙儿：“……”有些事儿吧，不需要说那么明显的……是的。大伙儿心知肚明就好。
辉忽然一敲手掌：“你们说，‘它们’与冥界会不会开心得晕过去，看到秩序的样子，不断拍胸口说‘当年如何如何’、‘机智如我’……你听听冥界之主之前说的那些话就……”
大伙儿：“……”这家伙有完没完？
思绪一旦暴走就回不了头了，辉忍不住继续嘚嘚：“你看，冥界明显怂得有点离谱：大局在手，愣是让人给拆到家里去给突突了一轮。我要是冥界，趁着复苏时期刚结束就二话不说先用深渊死雾把秩序虚空给淹了，弄几万兆个三合一混沌衍生物，提着‘混沌·起源堡垒’一边唱战歌一边推平秩序虚空，甭管要在众神界上做什么，先打下来永除后患再说，打不下来就围着，元始巅峰八转带一堆七转，前期谁够他们玩嘛。然后再把飘在秩序虚空里的牢笼都给突突了，随便把一个混沌概念体给放出来那不就完事儿了么？——他们本身就傍着一个混沌概念体，想找到虚空里的牢笼总比我们简单——或者让冥界的领域把众神界给吞下去，让困于牢笼里的那个混沌概念体把众神界给拆了，一样完犊子。”
大伙儿：“……”他还在说！他还在说！你真不用这么认真研究为什么秩序还没死的！秩序已经很惨了快别说了！
有些人的脑子一旦抽风就停不下来，辉明显也是此列中的人：“更甚之，冥界明显没受到虚空动荡太严重的影响，四十纪元还乐呵乐呵把一个混沌概念体的‘核心’给捡了回去，从此就立刻开启了怼穿秩序与众神界的计划——他们大可在复苏时期的时候就跑出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摁住虚空，留一手，留两手带一腿都不是什么问题，有这事儿就没咱们登场的机会了，你们说对吧，算到这里，痛快吧，整个秩序虚空装盒子里也就两斤重……”
洛缨终于是对这个嘴欠的便宜弟弟忍无可忍，拉开一道缝，撸起袖子拽着辉的胳膊就把他给扔进了源初里。
“个嘴欠的家伙，欠收拾。”洛缨翻着白眼轻拂双手，“我们过去看看吧，看一圈看看需不需要理会这地方。”
“当年尊神们已经把这里扫过几万圈了，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什么没被发现的蛛丝马迹，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不需要理会这地方。”
“当年尊神们已经把这里扫过几万圈了，按理来说不可能有什么没被发现的蛛丝马迹，只是以防万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