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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7章改变后的世界(2 / 2)

云诺星:“……”他能说在念“清心咒·起源加强版”,是为了让自己保持随时随地可以放烟花的状态以修身养性么?

“咳咳……是咱们那个时候的人才能听懂的……咳咳咳,你听听就好了。”他干笑着撇开了这个话题:总不能跟这丫头说,因为和霜霜发生了那啥事儿之后,心境还没收拾好吧?

“总感觉……”紫言皱了皱鼻子,挂在他身上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对他扫来扫去,“有别样的意思在里面。”

云诺星:“……”他觉得这个住在他肚子里的丫头再琢磨一阵子就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赶紧……

他还没做什么,这丫头就从他身上溜了下去,继续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了他一会,然后就收敛好了所有表情,好像放弃了深究的打算,让他除了干笑也做不出别的反应。

暂且闲暇安宁的时光与日常就这样一天天慢慢溜走,而且总觉得这一段渐行渐远的时光,溜走的速度比以往要快不少,这一天天的休闲安逸,但倒计时仍在紧张进行着,让他不知不觉再一次紧张了起来。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他暂时放下了有关起源与源初的事情——就像做好准备后开始调整心态不再想往前爬的事儿一样——在九神殿的空间里和俩丫头闲逛,随便走走,就当放松一下心情。

闲来没事闲逛之时,也往小仙家里那片浮岛走了一圈,走在飘雪的大地上,恍惚间,又想起当年冰原上……哎,扎心,雪景与冰原等,现在算是他扎心的开关,一看到就会扎心,而且无法控制。不过在扎心之余他还是摆着还算开心的面部表情——他是陪紫言和彩霞过来逛雪原的,这时候不适合垮着小猫批脸。走在雪原上猛吸一口冰凉的空气也能让自己心绪与脑子一同冷却下来,继续保持比较淡定的心态。

以前倒是挺喜欢下雪的,但自从看到下雪的场景只会感到扎心后,就……不说变得不喜欢了,就是刻意在回避而已——常年深受风雪侵害的人,看到下雪的时候应该也是在苦叹吧,感叹着困难的严冬到来,又到了最难熬的时间。

他们在雪原上聊聊逛逛吹吹风的时候,忽然瞧见一座院子,院子里栽着一棵在风雪中依旧保持有绿意的大树。二十米见方的院子里并没有住房建筑,只有刚刚提到的那棵树,以及一座面积比较大的亭子,亭子里似乎还有人影。

这明显是逆着常理而出现的东西一下子就吸引了他们仨的注意力,他也好奇率先往那座亭子看去。两个身穿飘逸漂亮长裙的女子坐在亭子里一边下棋一边泡茶,似是寒冬腊月风雪纷飞的场景正卷着雪花与冷风拍打在她们身上,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显然,那俩也不是常规生命,要换了普通人来,光这一身单薄的打扮往这里一坐,没两分钟就要变成冰雕。

坐在左手位的女子留着一头白发,身后挂着几条雪白蓬松的大尾巴,头顶上还竖着一双被风吹后会下意识哆嗦的耳朵。她身上传来的气息略有点熟悉的感觉——首先排除小仙,那丫头在九神殿,而且也不是这一副大狐狸的模样。

“呀,是安姐姐。”还是紫言小小声说起称呼他才想起是何人。对此时代而言相隔不是很久的……呃,勉强说得上熟但也不是特别熟的某大狐狸,当年去找小白的时候遇上的,一同遇上的其实还有另外几位,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见过他们了。紫言在九神殿的诸多区域内活动过,所以可能偶尔有见面。

她们几个被带到九神殿之后,他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没太注意过她们了——各有各的道路嘛,他自己又是个忙得要把自己往死里整的家伙。前路如果不能纠缠交汇,那往后,相遇、相见、相谈的时间,终究是会减少,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他们仨刚走进院子里的时候,坐在里面下棋的俩女也立刻有感应转过了头。

“早啊。”云诺星挂着光辉万丈的笑容,抬起手对她俩打了个招呼,“安姐姐,琉璃姐,好久不见啦。”

大狐狸姐姐看到他还愣了一下,刻意往他脸上扫了两眼,然后忍不住对琉璃姐嘀咕:“之前听你说他变化很大,我虽远远看过几次确实是察觉到有所改变,但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变成女孩子啊?”

“……”云诺星满脸僵硬:这个槽永远都过不去了是吧?

大狐狸姐姐吐槽完这话对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姐’啊,你比我老多了,该我喊一声尊称才对吧?”

云诺星双手环抱看着她,换了个语气:“小姑娘,在做什么呢?”

“……”大狐狸听着这被长辈俯瞰打量的语气,顿时就打了个寒颤,脸色立刻变得一片灰蓝,赶紧抱着自己,耳朵和尾巴都炸毛了,“对不起……请你喊‘姐’吧……是我高看自己了……”

“是吧,换称呼是很麻烦的事儿。”云诺星摊手耸肩,“反正辈分什么的,对咱这些不朽者来说,没太大意义——动辄跨越几十个纪元的时间,你真要算辈分,怕是光喊称呼就有几百个字。”

琉璃姐干笑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站起来对他打招呼:“今天怎么有空闲逛?听你家金姐姐说,你不是忙着么?”

云诺星走到琉璃姐身旁,瞄到她脸上有点小尴尬和局促,便伸手摁着她双肩把她摁在椅子上,随后靠坐在亭子的栏杆上,耸了耸肩:“忙碌的形态有很多种,我现在的灵魂和意识也忙着,但也没说一定要在一个地方干坐着不活动嘛。我们这情况就……咳咳,不说那些。其实是稍稍有点乏了,就想出来逛一逛,随便转转。”

“你们呢?近来情况……看上去都还好?”

“好着呢。”某大狐狸姐姐托着下巴对他摊手,倒是没感觉到局促什么的,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还用尾巴往他脸上扫了一下,“比以前的条件好多了,在这里也能优哉游哉的……不用担心啥时候被人掀了老家。”

她想了一下,忽然又连连摇头:“唔不对,也不算是优哉游哉。短短一小段时间里,经历了好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大事,有一点点感觉吃不消……嗯,有跟不上,吃不消的感觉。”

云诺星干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如实说道:“……那什么,这些‘大事’……才刚开始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安乐心晃着手对他咧咧嘴,“近期守护势力已经把那部分最主要的消息都公布出来了,这方空间全体上下都知道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刚准备说话的小孩子都清楚。”

“所以,近期在思考是不是该转变一下心态啥的,然后再拼一拼往前走两步……”她轻叹一声,拽着自己的尾巴一下下捋着,“他们仨忽然都奋发图强了,都在冲击后神阶……总感觉只有我还处在非常散漫的状态。”

她趴在桌上发出一声长叹:“没办法啊,心里总感觉严肃不起来……想来想去,乱糟糟的事情越想越多……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琉璃姐听完也跟着一叹,摩挲着茶杯,脸色带点茫然:“大山他们也是冲击后神阶去了,我反倒……”她偏过目光远眺前方冰雪中的山峰,看着看着,目光就被迫捕捉到了那一坨巨大的黑窟窿,随后深深地叹息起来,“早在好久之前其实就在想,慢慢地过着这安静安逸的人生也挺好的,不用费心力去追赶什么,甚至已经为此铺好了路,做好了准备,后神阶不后神阶,一切随缘……”

琉璃姐沉默了一会,苦笑着摇摇头:“就是没想到遇上了天地剧变这一无法回避的事情。”

云诺星看着她们,又看了一眼好像同样有感慨的紫言和彩霞,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有这样的感觉其实非常正常。环境规则的变化,其影响的对象是依附于此环境规则生存的所有生命,即是说,整个众神界,不管是人还是魔兽还是妖族都逃不了此变化,即已经发生,便只能重新适应,顺便重新规划自己的行动模式——会有人不把这回事放在心上,继续保持着正常而平静的生活,不打算改变;也会有部分人拼了命铆足劲开始玩命往前冲锋,生怕走慢半步就被别人一脚给带了下去。

以上所说的两类人,按活动剧烈程度进行排列,是最前方与最后方的两类人。排除了这两部分人,还有一个中间区域,站在这一个区域里的生命……对,就是琉璃姐和安姐姐这种心态的生命群体——不算随波逐流,跟随着自己的节奏和心态不急不慢一点点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积累,积少成多。

对这类生命群体来说,忽然降临的世间剧变是一股冲击力极大的浪潮;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浪潮拍打在他们脸上,把他们给打蒙了,让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保持着以往的心态慢慢前进,几乎跟不上剧变后的各种变化;跟随最前方的浪潮全力往前冲刺,又与自己的所思所想不一致,容易导致心态、心境等跟不上自己的变化。长此以往,如果不腾出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态、心境,不是变得自我怀疑就是变得又疯又傻。

所想一圈下来,就只剩下了茫然——世间生命情况有亿万种,每个生命都有最合适自己的前进步伐,这“步伐”会随着自己所处的生命历程阶段不同而出现变化,说白了就是哪个阶段的自己更适合面对怎样的情况: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也不可能每一个阶段都达到“完美适应”的程度,毕竟世间事,多为“刁难”——刻意无意的“刁难”都有,都一定存在。

他稍稍想了一下,淡定对她们说道:“遵从内心的指引,以自己的步伐和节奏慢慢往前走就行啦。”

“若是还有以后,你们的战场,便在‘以后’。现在所需要做的,不是‘强求现在’,而是‘确保现在’,然后‘追寻未来’。”

他抿了口茶,说出一句大实话:“反正你们就算拼命拼到把灵魂都给燃尽,于即将到来的事情而言,也不过是‘白费劲’的程度……啊,是吧,你们再怎么玩命,过几天也只能观战罢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审视自己的内心,规划好自己的情况,朝着自己的未来一步步走去,不要心急。”

然后亭子里的四个女孩都长长地哦了一声:这话是真的很有道理,直接打消了她们的所有茫然、焦急……留下了满当当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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