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与混沌的那些事儿吧,那其实是不分界限的,只要谈到那就是同一类事情,不管相应的事情牵扯到的生命是初神阶还是后神阶,处理方法其实都一样——其实也可以说,不管是啥生命层级的人,只要扯上起源与混沌的事情,就统统都拉到最高层级去处理。
呃,他只是在解释为什么把这种惨无人道的“重压”给丢在楚依恋脑袋上:那着实是没法子的事情,既然已经身为传承者——弦音收徒都收了几十年了——那就要按照传承者的标准来算。不过,考虑到她实在是太年轻,生命层级太低,暂且可以将具体情况转为“年幼无知被坑蒙拐骗”这一列,所以,应对她的情况不需要抓得太紧,把短时间内就会遇上的要命事情跟她交代清楚就行了,剩下的,最重要、最核心的那些,就等她以后再说,看看以后她会怎么选择。
也许弦音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给楚依恋留下了“退出”的选项。万一以后她感觉到不堪重负了,觉得这条路不适合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与他们这些绑死在这条船上的家伙不同,楚依恋还可以做出选择,他们这群倒霉蛋就……就呃了。
……弦音啊……居所……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呢?虽然从各方各面的情况去反推,可以知道现在还算是“风平浪静”——没有混沌概念体在秩序虚空里逛该;“它们”也不见踪影没有出来遛弯;冥界刚露头往众神界砸了个板儿砖——但更加具体的情况均一无所知,他也不清楚“它们”和冥界到底如何,这得看过几天那一仗会打成什么样才清楚。
起源与混沌相继复苏的前奏……没错,时光过去了近八十个纪元后,双方都急着要掀被子从病床上爬起来,现在就是斗谁起床的速度够快,够快的一方可以提前对另一方抡板儿砖,就像这见鬼的冥界一样,这就趁着他们还没睡醒先丢了一块板儿砖过来,然后开始在秩序虚空里进行各方各面的布置,简直欺人太甚。
“感觉听着好复杂。”雪晴忍不住小声嘀咕,伸手戳了戳迷迷糊糊的楚依恋,听她叽里咕噜说不出人话,苦笑着摇摇头,低声感叹,“后神阶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远了,结果这些还是深入到后神阶如此后方的事情,光想想就觉得神经有点疼,不太……不太承受得住。”
“你们现在会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这一切对你们来说都还太早了。”云诺星耸耸肩回应。
在这里说了一部分起源与混沌的破事后,元羲就被他姐和他那一大家子拖下去继续收拾了,过来歇息顺带凑热闹的羽晓和羽茵则有一搭没一搭和旁人聊起来——这里坐着的都是这一世的年轻一代们,听元羲粗略说了说,应该是各家、各族、各势力的年轻一代里的台柱,似乎都挺有名气……虽然他一个人都认不得。
他看了一圈回过神望着坐在桌对面的雪晴和楚依恋,继续刚刚的话:“等你们哪天走到相对应的境界后,就不会那么想了——总有个适应与成长的过程。”
雪晴俏脸跳了一下,很是不自然捋着自己的头发:“那个境界……后神阶……本源啊、元始啊……那个境界可太遥远了。”
“也就一两个纪元的功夫而已,很快的,很快就过去了。”
雪晴:“……对于活了一百年左右还没活得特别明白的我们来说,别说一个纪元了,一万年都觉得很久远啊……”
“确实如此,对于生命历程处于刚开始的阶段的你们来说,这一小段时间确实也足够‘漫长’。”云诺星点点头,喝了杯茶,给自己和她们倒上一杯茶后才继续,“不过,让我给你说说吧,说说接下来的一万年,从今天开始,你将会遇上一系列的事情——近在咫尺的天地剧变这一事,它的变化还将持续一些年,大概……唔,三四十年的样子,那之后就会彻底稳定下来了;各层级的生命适应好源初规则,改变自身也需要一段不等的时间,你们这一生命层级的生命,顶了天三年内就能完全适应下来,后续就会一同进入稳定的状态;三年后,你们往前走的速度将达到一个最大值,将带着冲锋的势头一路朝着后神阶高歌猛进,中途并不存在禁封……”
他话至此就被雪晴惊呼打断了:“禁封不存在了?!为什么?”
“具体原因你以后可以找紫言和元羲他们了解,现在我只和你说个结果:天地剧变后,遇到禁封的最低境界提高了,禁封持续的时间也减少了。”
“等你们重新接触到禁封,应该是在踏入后神阶的时候。嗯,最迟在后神阶第二境就会接触到。”云诺星顿了一下,瞄了她两眼,“不然你们怎么一口气冲到初神阶这一层级了对吧?”
雪晴愣了一下,挠挠头:“好像也是。不过,我确实没想到禁封居然会……说起来,我现在确实没有遇上禁封欸。”
云诺星摊手:“那么继续刚刚的话题——在你全力朝着后神阶冲刺的阶段,这一段时间,算个平均值大概是一千年;这一千年内,你会在众神界上晃来晃去,也会在修复好的星空里晃来晃去,会和界外来客会面,也许还会和他们打起来……”
“界外来客?是其他世界的人吗?”
“对,其他世界的。百年过后,秩序虚空的环境恢复,虚空各地的世界,其环境规则等条件将回到神话时代之时的状态,虽无法与现在的众神界相比,但也比原本残破的样子要好。恢复的大环境规则会像现在的众神界一样催生一大批高位生命,让已经沉寂,几乎彼此断开联系的各个世界重新变得活跃、热闹,串门的人会数不胜数——众神界从神话时代开始就是一个永恒存在的‘打卡点’,每个时代都会有人过来逛该,是这两个时代状态实在太糟糕才导致没什么客人前来。等大环境规则恢复后,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至于界外来客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前来的……”云诺星耸耸肩发出诡异的笑声,“这个就不好说了哦。黑暗时代的时候,众神界和界外来客干仗干了八个纪元有多,打得老惨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回避这个情况,若不能回避,你们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我很好奇。”
雪晴的表情微微变化,稍加思索似乎猜到了他这句话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说,未来的众神界……靠我们来守护吗?守护势力,也因此在做准备?”
“差不多就是如此。”云诺星点点头,“众神界与界外来客相碰的这个阶段会持续到这个时代结束,那也是你们千年后的主旋律了——千年后踏入后神阶,开始更加深入了解‘世界’、‘虚空’、‘规则’等等。了解得越多,认知的越多,触碰的东西也会更多,那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这么一想是不是就觉得,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根本就没多少喘息的时间?”
仔细听他话中的那些内容,再细细去想,想着想着,雪晴就觉得苦恼趴在了桌上:“……确实,感觉好多事情,一个阶段接一个阶段,一件事接一件事……好难受。”
“其实还有更……”云诺星下意识要说别的话,溟溟在一旁听了,赶紧伸翅膀缠着他嘴巴,无奈在他额头上屈指弹了一下:“别延伸话题啦,你刚刚才说大喜日子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呢。”
“呃这个……”云诺星苦笑,捋着嘴前的羽翼扭过头小声逼逼,“跑题乃是起源一系的常规天赋……反正跑到最后都能跑回来——这是情不自禁。”
“你这边跑题跑一趟,把这里的人都说得退避三尺了!”他刚把脑袋从翅膀下解放出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扭过头就看见羽茵拉着紫言走了过来,后者脑袋顶着小幻,另一只手拉着秦嫣对他干笑,丢过来一个“控制不住”的眼神。
他听了这话顺带扫视了周围一圈,大概是他说的话的信息量太大,而且过于沉重,这群小伙子小姑娘们都听得晕乎乎的,不是呆坐在椅子上就是捂着脑袋在四周晃来晃去,一步三摇晃跟游魂似的。楚依恋现在也昏着,一副不想面对人生的颓丧模样趴在桌上,脸上的灰白表情向他诉说着她的疲惫与哆嗦。
他看完这惨烈的现场情况后,再次转头看向羽茵,浅笑起来:“早啊姐,好久不见。”
“……”羽茵打了个寒颤,翻了个白眼,“虽然已经从紫言这里知道了你的情况,但……算了——好久不见。”
她说完立刻走到他背后,双手按在他的脸上,把他脸蛋捏成各种滑稽形状:“你这小笨蛋怎么那么多复复杂杂、麻麻烦烦的事情?”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也……”云诺星苦笑着,回应的话语都变得含糊不清,“无数年前遗留下来的,流传了无数年的事。这厚重的时间所堆积起来的呃事情,能不麻烦么?”
“咳咳,好了,真不说这些话了,免得你们晕过去。”
羽茵咧咧嘴,也干脆转过了话题:“话说这辈分有点奇怪吧?依恋都喊你师伯了,我是不是也该换个称呼,以前的称呼感觉不适用了。”
“随你哦。不朽者之间大部分都不会刻意去在意辈分什么的——你看,这上下跨越数十个纪元的生命历程……啊是吧,真要算的话,我都已经接近一百纪元的岁数了,这辈分怎么算?”
“可是被一个一百纪元岁数的家伙喊‘姐’,我感觉特别折寿啊!”羽茵哆嗦了一下,俏脸发绿,“你这一喊总感觉我和你都快平辈了——辈分莫名其妙就被算到了一百个纪元前。”
“这个呃……反正……随便吧这个,称呼这码事对我们来说都很随便的,只要不难听就行。”
他咧嘴干笑没有特别在意,取出了新杯子正要给她们倒茶的时候,却是瞧见紫言把小幻放在了他脑袋上,牵着羽茵和溟溟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还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暗示什么,让他怔了一下。
雪晴看了看秦嫣再看了看云公子,想到点事儿然后哦了一声,也不紧不慢站起来,抱着楚依恋开溜了:“云公子,我带依恋下去休息。看她这样子,再不缓解一下脑部的压力,可能要一直昏下去。就先不和你聊了。”
“呃。”云诺星扭头看去刚要说什么,雪晴就不慌不忙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秦嫣俩人。
秦嫣对他耸了耸肩,在他对面坐下来。他淡定给这丫头倒了杯茶,把脑袋上的小幻抱在手里盘,听它发出叽里咕噜、呼噜呼噜的声音,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察觉到那个小透明一直盯着自己,他把小幻搁在腿上也抬起头看向她,轻笑起来:“怎么了吗?是找我有事?”
秦嫣想了想轻点头,先喝了一口茶润润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衣裙,再呆然片刻,这才开始慢慢让话溜出口:“这几天,和父亲他们详细谈谈了我和你的事。”
“呃。”一听是这方面的严肃事情,云诺星表情就僵了,干笑了一下,不过也还算镇定,“看你这样子,应当是按照自己的方法去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