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小麦是一项异繁辛苦的农。
在人工割时,要用镰刀一把一把地把割掉,然后堆成一小堆一小堆,装到架车子(木板车)上,拉到麦场。从早晨点开始割麦,一干到下午点,中间在麦地里随便吃点饭,一个壮年劳动力一多也就割掉15亩。
用架车子装拉小麦既是体力,也是技术。农民为了能够在拉庄稼时一多装点,节省时间,会(制)一个较大的木板车。装拉小麦的木板车都要在车上固定个木架绑一个软床子,这样就把架车子的容积给扩大了。
装车时把车厢内塞满、踏实,然后沿着木架软床子的周有序地、一捆一捆地码齐,开始要用胳膊抱着装车,时人一般都穿着短袖,有人怕麦芒刺扎得太痛,就穿上长袖的厚衣服,热,使全副武装,麦芒也会扎到人的皮肤。装车时,为了避免麦穗掉落,小麦一律头朝里地装。装到大约2米高时,就用铁叉装车,同时还要一个人(一般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跳到车上用力踏踩,目的是为了能够一性多装点。
装有小麦的架车子就是一座小型的麦秸垛,又高又大又有型,仿佛方的方和圆的两种馒头,征着农民们心目中丰的图腾。拉着装有小麦的架车子,人必须弓腰屈背,腿用力后蹬,头前下方伸,肩膀上挂着纤绳,纤绳深深地勒进他们的皮肤里。
田地松软,两车辙印深,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哼哧哼哧”地,如同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从地的一头拉到另一头,中间要歇上好几,快到地头时,会用力使脚步加快点,显示自己还有大力气似的。终于到了地头,拉上地头小,索性慢慢下,扶着车把,大口大口喘几口气。
车子越,农民越欢喜。量着麦粒多。
架车子拉上了小也不能大。因为全是土,坑坑洼洼,极不坦,稍不注,麦车就会翻倒,有时翻倒在边,有时翻倒在靠边的深沟里。如翻倒就麻烦多了,本来一车麦,翻倒后装的话,至少两车,费时费力。
麦车翻倒是经发生的。一车麦子,一般要两个人推拉,一个人在前面拉,另一个人在后面推,偶尔遇到麦车翻倒的,两个人经会吵得面红耳赤,“都怪拉得太快了!”“怎不说是在后面用力推!推!推!把车子推歪了?”下来就是装车,一边装车一边互抱怨,到把翻倒的麦子装完,埋怨声才停止。
把麦子拉到麦场后,要用铁叉将麦子挑乱、摊均匀,在太阳下暴晒上二至三个小时后,就开始碾压了,当地人称之为场。
在没有出现拖拉机之前,河阳县农村场是这样的。
把麦子均匀摊在麦场上,一人一黄牛,人牵着黄牛,黄牛拉着石磙,石磙带着磨盘,人站在麦场中间,以人为圆心,以牛绳的长度为半径,让黄牛围着人圈圈。石磙过处,成熟的麦穗会碾压搓掉麦粒。牵牛人身旁一个粪筐,如牛在劳动中拉屎,牵牛人会立拿起粪筐住,防止落在小麦上。牵牛人站着,随着牛的转圈圈而转身。这似简单,其实累人。人站在毒辣的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
这种碾压也需要技术,牵牛人要引导使唤着黄牛把所有的小麦都要碾压到,一般由家庭中的男人这样的计,比如朱大牛就这样的计多年。
碾压一遍的时间本是中午十一点半左右。一遍碾压结束,要把黄牛牵到阴凉处,拴在一个大树下,从老井里来一桶凉水供黄牛自由畅饮。牛歇人不能歇,场人还要把碾压过后的小麦用铁叉翻腾过来,让太阳充分晒一下另一面,晒得越干越好。
翻腾小麦的劳动量是比较大的,整个麦场翻腾一遍,会累得腰酸臂痛。翻腾完毕,男人们会三人聚在一起,坐在大树阴凉下抽支烟,然后家吃饭。到下午三点左右又要碾压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