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书会和宜春院在紧锣密鼓地抓紧排练《包待制三勘蝴蝶梦》。这天又开始排练,演员、乐手都准备好了,可是砌末(道)却没有到。
关汉卿事是个急性子,着嗓子喊道:“刘三,刘三,干么去了?砌末呢?”
“刘三没来。”有人答。
“不等了,各人准备自己用的砌末。”关汉卿吩咐道。
杨显之说:“刘三从来没有误过工,天可能是有殊况。”
王和卿庄重地说:“我道,刘三在家里奶孩子。”
众人一听,“扑哧”一声笑了。
王和卿没笑,正经地说:“的,刘三生孩子的时候,我还给他送过鸡蛋呢。”
这一说大家是笑得不行了。
关汉卿着王和卿说:“你站一边去,大家准备好了,现在开戏。乐队,起!”
排演开始了。
排演到第二折,刘三到了,吊着胳膊,包着头,伤了。
“关生,姐姐们,刘三来迟了。抱歉,抱歉。”
“刘三,你伤了?”关汉卿问。
刘三点点头,满目悲哀,一脸怨恨。
“怎么伤的?”
“周的。”
“周的?为么……?”
“他霸占我的妻子,我就去跟他理论……”刘三把事的原委告诉了大家。
“周这恶霸无赖是该死!”
“叶和甫这个败是可恨!”
“汉卿,……?”珠帘秀看着关汉卿。
关汉卿面色凝重,咬牙锁眉,长叹道:“我亲眼看见权豪势要当街死无辜的老汉,却不能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现在连他们的奴都敢霸占人的妻女,难道还要袖手旁观吗?”
刘三哭着说:“玉英说了,如我不能护,要自己以死抵抗,……我刘三无能,对不起我的妻子啊!”
刘三哭得伤心了。
“刘三兄弟,大家会帮助你的。”珠帘秀说。
“有玉京书会这么多文人子,还有宜春院的众姐妹们,我不就斗不过一个周。”二姐顺时秀说。
杨显之说:“各冷静一下,慢慢地办法,不能靠我们这几个书生。”
赛帘秀年轻性子急:“不靠玉京书会和宜春院,还有谁能肯帮忙呢?”
王和卿说:“这事我倒有个主。”
“有么主说说听。”赛帘秀催着问。
“急,我和汉卿兄、杨生商量商量说。”王和卿看着关汉卿杨显之。
关汉卿杨显之互相看看,点点头。三个人一同离开了。
“我们继续排演,三个秀一定会有好办法的。”顺时秀说。
排练继续进行。
这天,刘三家的小酒馆可是吉星高照、蓬荜生辉了,一开门就有贵客盈门。是大都城赫赫有的梨园领袖、杂剧班头关汉卿与大子王和卿携手进来。
不久是周大摇大摆地进来。
周虽不是权豪势要,也非社会,但是凭着他狗仗人势横行街市的恶行,在无赖群里也算是有些气。
过了几个时辰又有两客人来了,一是大都警巡院院判梁进之,一是益都千户王著。
这小小的酒馆不是因么风,聚了这么多鱼龙混杂的客人。
“哎,你听怎么里面有吵架的!”梁进之对王著说。
两个人就到酒馆外站着听。
“对,是汉卿跟和卿二人在跟人吵架。”王著说。
“走,进去看看。”
店小二出来要拦住,一看是警巡院梁院判也没敢上前;所以二人就闯进了吵架的那个房间。
推门一看,三个人。桌子上摆双陆棋,棋盘外面堆着银子,还有一方玉佩。
一看是梁进之梁院判进来了,周眼里来精神了,陪着笑脸说:“梁院判,您好!”又对关汉卿和王和卿说:“这赫赫有的警巡院梁院判,还不给梁大人施礼。”
王和卿笑了:“哈哈,是苍天有眼啊!娶媳妇,就有人送来了新娘;捉鬼,就有人请来了钟馗。”
周用眼瞪王和卿:“刁民,是大胆,竟敢对梁大人无礼!”
梁进之说:“行了,嚷嚷了,我又不是出来办案子的,你们玩你们的,要不影响社会就行。”
“不,梁院判,他们俩是恶棍,合伙敲诈的钱财,你一定要将他俩捉警巡院。”周慌了,他担心梁进之一走了之。
“噢,有这等事?你们二人为么要敲诈他人钱财?”
关汉卿说:“院判大人,他是恶人告状,是他赖帐。”
王和卿暗暗给梁进之使了个眼色。
“一个说是敲诈,一个说是赖帐。为正,那好警巡院了,这就是物吧?”梁进之了桌子上的银子和玉佩问。
“是的。”关汉卿说。
“都带走,警巡院细审!”梁进之说。
“不,不,不要的。”周忙阻拦。
“嗯,怎么了?”梁进之问周。
“梁大人,事楚,我一说您就道了,何必去警巡院呢?那得给您添多少麻烦啊!”
“你说呢?”梁进之问关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