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秋天总是来得那么悄无声息,微风吹着细雨飘飘洒洒,天地间弥漫着灰蒙蒙的雨雾。
远处的山变得轮廓模糊,近处的树木与村舍变得湿漉漉的,鸟儿也不躲到么地去了。
照默默地站在明诚的坟前。
坟畔的草承不住雨水的分量,弯了腰,水珠在低垂的草尖上了一个旋,然后无可奈何地滴下来。
一阵轻风,有几片梧桐树叶翻转着坠下来,李照了个寒战。
“夫人,走吧。车子已经等了好久了。”玉娟在一边给李照撑着伞催李照上车。
李照没有言语,步子迈得沉重,眼泪无声地下来:“我走了,不能在这里陪伴你。你一生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苦啊。……圣上已经驻跸越州(今绍兴),康危在旦夕。为了我们藏礼,我必须跟随朝廷。你嘱咐我的话,我记得楚楚:人与物存亡。我把它带在身边,你就心吧。”
车子慢慢地越州前进,李照的心却仍在康,仍在陪着黄泉之下的赵明诚。
宋高宗离开康以后,金兵在后面一追杀。
李照去投奔在朝廷中官的弟弟,也就跟随着到处颠簸,后一逼到上。
到了上人们的心算平静下来,因为金兵不熟悉水性。李照疲惫不堪,躺在船上呼呼地睡了,悠悠然进入了梦乡——
蓬舟轻帆,飞驰在浪尖上。李照吓得狠劲地抓住船窗。舟行的快却平稳,慢慢地李照的心松了。
看看船外,白云身后飞去,下面是碧蓝碧蓝的天空。
啊!原来船已经飞上天了。李照这可能吗,怎么能飞上天呢?可是,天宫就在眼前,楚楚的,宫殿巍峨,金碧辉煌。
“易居士,你来有何事啊?”
望着天帝那慈祥的面孔,李照激动地不怎样话。
有多话要问:要问,为么让天下姓遭战乱之苦;问,为么让大宋江山支离破碎;问,自己为么要经这么多悲欢离合。
……李照把所有的困惑告诉天帝,要一的都得到天帝的答。
正在李照要天帝的话的时候,听见有人喊:“用劲点儿,把稳舵,起风了。”
“哎,怎么是船夫在说话?”
李照正在疑惑的时候,听到操舵扯帆的声音。起身看外面,幽蓝的天幕上布满了星星,是一颗颗晶亮的宝石。波浪起伏,银河在旋转。启明星跃出面,东方露出一抹淡淡的乳白。渐渐地变成橘黄、微红,后是鲜艳的红色,个东方都变成红色。浪涌动是随风飘扬的红彩带。
太阳快出来了,李照看着东方,前面领航的是皇上巨大的龙舟。晨曦给大帆镶上了金黄色的苏,船队是一条巨龙在面上飞腾。
李照心里涌起一股豪气,敞开胸怀喊:“风,不要停啊,把我送到蓬莱仙岛去吧。”
面对这浩瀚的大、飞驰的龙舟、绚丽的朝霞,李照不自禁地唱起《渔家傲》:
“天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长嗟日暮,学诗漫有惊人句。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三山去!”
从上到了温州,又到越州停下脚,在越州短暂停留,又去了瞿州。
在瞿州住下后,有一天大早仆人就急匆匆地来报告:“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失盗了。”
“么?失盗了?快去看看。”李照不顾得理衣衫,急急忙忙地跟着仆人去了。
到那一看,李照的心凉了半截,愣着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书籍金石的房子人掏了个大洞。
愣了一会李照说:“点一下,看少了多少。”
家来说:“夫人,筐。全是珍贵的书画砚墨。”
“筐,筐。都是珍啊。你说我们刚到瞿州有谁能我们的底细呢?”
“夫人,还能是江洋大盗一在跟着我们?”
“不,如是江洋大盗就不必在瞿州下手了,一上多地方可以下手的。”
“哪又会是谁呢?”
李照仔细地看了看哪个洞,又到外面去观察了一番,肯定地说:“贼就在附近,东也没有走远。”
“那我们报官吧?”
“报官又有何用?现在连朝廷都在到处逃难,官府哪有闲心去这些偷盗的事?”
“哪怎么办?就这样白白地损失了?我们从青州带到江,在江带着到处逃亡,把这些东看得比性还重要。”
“你让人把洞堵上,然后我写个赎书画砚墨的广告,你贴出去,我们买来吧。”
“能来吗?”
“能,盗贼为了钱财,他们不这些东的价值;所以我们出的价钱高一点,他自然愿卖给我们了。”
“哪咱们不是瞪着眼吃亏吗?”
“没办法,啊。这就叫拿自己的巴掌自己的脸,因为你的脸上蚊子叮咬啊。”
广告贴出去以后,快有个姓钟的邻居就送来一些书画;还有一些珍贵的字画却无论如何也不来。
正当李照在为那些字画犯难的时候,弟弟李迒来看李照。
弟弟的到来非但没有给李照到来帮助,而且给李照带来大的麻烦。弟弟说,有人上书皇上弹劾赵明诚将一价值连城的玉壶献给金国。
这一下子李照哪里还顾得么字画金石。这敌叛国的罪怎么承担得起呢?丈夫已经沉睡黄泉之下,难还要背上这千秋骂吗?
岂如,而且还要连累赵家与李家的白。这无中生有的事也能出来,这些小人是阴险卑鄙,连死人都不过。
李迒对姐姐说:“他们不是针对姐夫的,也不是针对你的。”
“那是为么?一定是明诚生前得罪了人,现在报复。”
“不,要我看十有八是占有你的那些书画金石。朝廷上下都你藏的那些珍宝价值连城。红眼的人可多呢。”
“这是我和明诚一生的心血啊,我不能让那些奸邪的小人得到。”
李迒叹口气:“啊,姐姐,你可要小心哪。现在时局不稳,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怎么能够全呢?”
李照有点沉不住起了:“反正我是不能让它落到那些小人手中的,就是豁出来也不行。明诚临终嘱咐我:人在物在,人与物存亡。”
李迒沉了一会说:“姐姐,这些东到你年之后你能带走吗?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好的归宿就是献给朝廷,这样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