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了？」老头轻笑起来，两边的刀手更是放声狂笑，好像碰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p>
「不知道在我之前，有多少人钻过这刀阵？」卜哥笑着问老头。</p>
「我数不清。」老头摇了摇头。</p>
「那么，又有几个像我这样，连看都不看，转身就走？」卜哥问道。</p>
老头琢磨了一下，似乎没有这样的先例。</p>
「我一直听别人你们拉波尔人是野蛮人，因为只有缺乏教养的野蛮人，才会无理地对待来客，像我们这样的文明人，就会懂得对客人要以礼相待，你想一想，昨天我对你一直都没有失礼吧。」</p>
卜哥指了指刀阵：「面对无理的对待不知道反抗，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了，居然会被你们认为是勇敢？我对这种勇敢，实在不敢恭维。我觉得拒绝无理的要求更需要勇气，没有想到古往今来只有我一个勇敢者。」</p>
一句缺乏教养的野蛮人，已经让两旁的拉波尔人怒不可遏，再质疑他们对勇气的理解，能够忍受的拉波尔人绝对没有几个，一时间刀剑出鞘之声响成一片。</p>
「住手！」一声断喝，从远处的大帐之中传了出来。</p>
「阁下不愧是外交官啊，言语凌厉，让人难以辩驳。」那个人隔着刀阵对卜哥道。</p>
卜哥笑了笑：「我只是容不得别人把我当作是耍猴的罢了。」</p>
「耍猴？」那人也笑了起来：「有趣的比喻。」</p>
「请客人进来，让客人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待客之道，我们可不是什么野蛮人。」那人轻轻拍了拍手，随着那声击掌，两边的刀手齐齐插刀归鞘，数百人宛如一人。</p>
卜哥再一次调转马头。</p>
骑马行走在那狭窄的甬道之上，虽然刀已经收了回去，但是人却没有退开，卜哥预感到这些拉波尔人，仍旧没有放弃，他回头一看，果然那个老毛拉没有跟过来。</p>
突然间两边响起了一声大喝，数百人同时力，那声势自然惊人，即便是听惯了扎克那雷鸣般的怒吼的卜哥也被吓了一跳。</p>
「原来你仍旧会感到害怕。」帐篷里面传来了那个人嬉笑之声：「我承认我们拉波尔人非常野蛮，不懂得以礼待客，不过耍猴的感觉还真是不错。」</p>
卜哥并不在意，他甚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p>
他没有感到丢脸，如果连这种自然反应都没有，那他就是一根木头了。</p>
这样也好，卜哥心中暗想，我还真有怕你将我看得太过勇敢呢。</p>
最后的数十米再也没有意外，卜哥在大帐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帐前横着一排侍卫，看上去全都是高手，一个个都有扎克那样的实力，为的甚至达到了密侦处那个农夫的境界。</p>
卜哥这次前来，原本还带着几分轻视，看到这几个人，轻视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拉波尔人确实还留有余地，如果让这些人出手的话，未必攻不下那些工事。</p>
从马上下来，卜哥脱掉外套，进入大帐之前肯定需要搜身。</p>
因为是来谈判，所以卜哥什么武器都没有带，就连那对护臂都留在了家里。脱掉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黄绸衬衫，底下是一条蓝色丝绒紧身裤，脚上也不是平日穿的魔法长靴「虚空疾走」，而是一双黑色牛皮鞋。</p>
这身打扮已经告诉别人，我什么都没带。</p>
被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卜哥终于得以进入大帐。</p>
卜哥对拉波尔人的制度早有研究，拉波尔人曾经建立过庞大的帝国，这个帝国的最高权力归属于十二位裁决官，十二裁决官之中有一个人为，此人称作大裁决者。</p>
帝国虽然崩溃了，不过这个制度仍旧留了下来，帐篷里面中间一圈恰好围坐着十二个人，坐在正中央的是个满脸卷曲胡子，拥有着灰蓝色眼睛的中年人。</p>
刚才喊声从大帐之中响起的时候，卜哥就知道大裁决者并不老，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五十岁的地方，确实不太可能让一个老者站立在权力的巅峰，因为大裁决者在任期之中去世，绝对是一场大麻烦。</p>
而且老人虽然经验丰富，做事比较可靠，却常常精力不济，这在经常要做出决断的此刻，显然更不合适。</p>
谈判终于开始了，卜哥才开口了几句就现不对头。</p>
他只要一句话，对面十二张嘴就一起开口，而且这十二位领还各各的，有的扮红脸，有的扮黑脸，看上去互相之间意见根本无法统一。</p>
这是一种近乎作弊的谈判方式，用这种手段是希望能得到最多的好处。</p>
卜哥心中暗自高兴，既然使用作弊的手段，就意味着他们打算谈下去。他一直记得教他谈判的凯斯过：「最难对付的谈判对手，就是那些不想谈的人，只要想谈，都是好对手。」</p>
谈判的节奏已经被打乱了，必须把节奏重新「抓」回来。</p>
卜哥干脆停止话，微笑的看着那十二个人互相争吵。</p>
那十二个领真正的对手只有卜哥一个人，卜哥停了下来，他们自然而然地也都停了下来，谈判又重新回到了原。</p>
为的那位大裁决者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不了？」</p>
卜哥悠然地半躺在那松软的地毯之中，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才道：「你们肯定比我更急着想要得到和平，你们既然不在乎浪费时间，我凭什么着急？」</p>
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p>
「没有看清事实的恐怕是你。」</p>
「好像到现在为止，我们仍旧是围困者，而你们则被围困着。」</p>
卜哥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你们已经没有食物了吧？」</p>
那十二拉波尔人仍旧是轰然大笑，似乎刚刚听到的是最有趣的笑话。不过这些人的哄笑，更令卜哥感到肯定，西迁的拉波尔人快要断粮了。</p>
这些拉波尔人或许是优秀的领袖，却绝对不是好的演员，对于出身专业演员的卜哥来，想要分辨真笑和假笑简直轻而易举。</p>
「实话，我们一直在等待你们攻破其它的城市，有人告诉过我，当大部分城市陷落之后，一直在幕后帮你们的塔奇帝国就会抽手，不再供应你们食物和武器。</p>
「因为塔奇人当初帮你们，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如果让你们彻底占据了三角地，对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只有你们被拖得精疲力竭的时候，袖手旁观的他们才能够轻而易举地收拾残局。」</p>
看到这一次没有人打断他的话，卜哥笑了：「你们也清楚这一，所以才想到谈判。」</p>
这一次帐篷里面的这十二个人没有七嘴八舌争论不休，因为他们都在琢磨是谁告诉了卜哥这些。</p>
如果只是一个眼光深远的战略家，那还好，怕就怕告知这些的是塔奇人，那就麻烦了。谁都知道在这次事件中，塔奇人没安什么好心。</p>
旁边的一个裁决官道：「你难道看不出我们始终未曾尽全力吗？只要我们全力进攻，碾碎这座城市易如反掌。」</p>
「彼此彼此，我们也未尽全力，现在还没有到需要拼命的时候，不然我们就不是死守，而是反攻了。」</p>
卜哥指的当然是碎山雷，这类武器确实更利于进攻，「就是因为我看透了局势，所以知道你们无力攻破这座城市。这片土地的规则就是用拳头话，如果真的能够靠拳头获取的话，你们何必动用舌头？」</p>
这番话有些刺耳，围坐在中间的十二个裁决官大半朝着卜哥怒目而视。</p>
可惜卜哥根本无动于衷：「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嘛当我是来下战书，继续打下去。要嘛就实实在在地坐下来谈判，不过我只会和真正聪明的人谈判，像现在这样七嘴八舌的可不行。</p>
「玩拳头有玩拳头的规矩，动舌头同样也有动舌头的规矩。」</p>
放完话，卜哥闭口不言，任凭那十二个人装作愤怒或者无奈。</p>
卜哥没有玩过政治，同样也不熟悉外交，但是不管是政治还是外交，归根结底都是交易，他对交易很在行。对于交易的双方来，谁的手里有对方急需的东西，谁就占据绝对的上风。</p>
当争斗没有了对手，戏剧缺少了重要的配角，都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p>
一刻钟之后，大帐之中变得静悄悄的。</p>
卜哥坐了起来问道：「考虑好了吗？你们打算怎么选择？」一边着，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一副很热的样子。</p>
「考虑好了。」回答的是坐在左侧的一个裁决官，这个家伙一直都在充当激进反对者的角色。</p>
「把他拉出去砍了！」</p>
呼喝声刚落，守卫在门外的那些侍卫就闯了进来。</p>
「原来你们还是选择了用拳头话。」卜哥笑了，突然间他一抖黄绸衬衫，一个银色的金属圆筒掉落出来。</p>
刚才他解开衬衫扣子，就已经在为翻脸做准备了。</p>
他身上的这件黄绸衬衫是当初花费重金买来的「门」。在离开法克之前，他又花了一大笔钱提升门的等级，让传送距离增加到两百米。</p>
大帐中除了十二个裁决官，还有作为顾问的毛拉们，那十二个裁决官并不知道卜哥手里的银色金属圆筒是什么，毛拉却知道，顿时一起惊叫：「不要，别随意乱动！」</p>
卜哥在金属圆筒上轻轻抹了一把。圆筒上全都是脏兮兮的黏液，这玩意儿是塞进马的胃里，才得以顺利带进来，同样也必须庆幸，他的马没有被带离太远，过两百米的距离，计策就用不上了。</p>
这是一场豪赌。</p>
「现在这里，我的拳头最大。」卜哥笑了起来，突然他的身形暴起，一把将那个裁决官的脖子掐住，那个裁决官的脸涨得紫。</p>
侍卫们想动手，却被毛拉们阻止了。</p>
坐在中间的大裁决者看不下去了，他怒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样的祸吗？」</p>
卜哥了头，露出非常诚恳的神情：「我知道他只是想要试探我一下。」</p>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p>
「我过，我不喜欢被人当猴耍，我是外交官，而且是你们请我来谈判的。同样我也过，玩拳头有玩拳头的规矩，玩舌头有玩舌头的规矩，我一直在按照规矩玩，而你们却一次又一次破坏规矩。」出这番话，淤积在胸口的郁闷终于得到了泄。</p>
大裁决者冷冷道：「外交官还带暴起杀人的？」</p>
「难道你们没有听过外交官有的时候也兼任刺客？」卜哥笑了，现在的他笑得很开心，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了。</p>
「我忘了明一，我一直保持着斗气平缓地注入这个金属圆筒，如果我的斗气有一变化，这东西就会爆炸，已经到了帐篷外面的那两个巨灵，很可能引起我的心情紧张，斗气就会变化。」</p>
卜哥知道毛拉们会捣鬼，他早就防备着呢。</p>
两个毛拉互相对望了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p>
虽然感觉到巨灵已经离开，卜哥仍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圆筒。</p>
「你们想用拳头话，现在证明我已经赢了。」卜哥做出摊牌的样子，开始往赌桌上拼命加筹码：「只要我放开手，你们就彻底完了，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和其它人约好，只要爆炸声响起，并且看到围困特鲁贝尔城的巨灵散去，城里的人就全都出来。」</p>
那些领都有些神情不自在，他们知道这时候出城绝对不是投降，而是反攻，没有魔法作为后盾，再多的士兵也只是被屠杀的对象。</p>
「知道你们输在哪里吗？」卜哥施展起诈术来：「你们的准备不够充分，天灾让你们不得已的西迁，结盟也是临时而为，之后的战争更同样没有准备，你们仰仗的仅仅只是人多势众以及数量众多的巨灵。」</p>
「我们仍旧攻克了大部分的城市。」大裁决者倒是表现得不卑不亢。</p>
「愚蠢的城主，愚蠢的守卫，再加上一群惊慌失措的士兵和更多恐惧绝望的民众，当然能够让你们感觉到势如破竹的快意。</p>
「可惜我们不是，在你们进攻前的一个月，我们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卜哥毫不留情地贬低其它城市，他不想让对手拿这当作筹码。</p>
大裁决者怒道：「所谓的准备，也包括冒充我们的人，屠杀我们的部族？」</p>
「指控别人必须拿出证据。」</p>
卜哥的脸皮也算厚实，这件事他打死都不承认。</p>
对面的人无话可，卜哥的手脚非常干净，谁都知道是他带人干的，但是一证据都没有。</p>
「这种事情算不清的，你们能够得清楚西迁的部落沿路杀了多少人吗？」卜哥适时地扔了一个台阶出来：「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纠缠不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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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裁决官们原本也不是很放在心上，毕竟死的不是他们的族人，这片土地的规矩非常残酷，虽然不是弱肉强食，但是弱者的生活确实艰难，没有人怜悯，也别想祈求别人的怜悯。</p>
大裁决者道：「让我们听听你有什么可以和我们谈的。」</p>
「这才对。」卜哥笑了起来：「我只会和一个人谈，你们最好选择出一个代表，只有他能够话，其它人就只有竖起耳朵旁听的权利。」</p>
众人朝着大裁决者看去。</p>
卜哥当作他们已经答复：「你们西迁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想要开拓疆土将势力范围西移，还是打算度过眼前的灾荒？」</p>
大裁决者也不再兜圈子：「两种都有可能，先是度过灾荒，不过这一次的旱灾会持续多久，没有人能够清，以往曾经有过持续十几年的旱灾，那样我们可能会在这边扎根。」</p>
永久性的迁移，卜哥知道这是最大的困局。对方等于放出了底牌。</p>
「这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草场，你们打算怎么活下去？」卜哥道：「除非你们再继续西迁，进入奥德雷的领地。」</p>
大裁决者道：「我也不敢肯定会不会那么做。」</p>
「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卜哥并不在意，吹牛，谁都会：「我不想质疑其中的可能性，反正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和你们做一笔交易。」</p>
「什么样的交易？」大裁决者问道。</p>
卜哥问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争夺三角地的控制权吗？」</p>
大裁决者的话有些不太客气：「知道，你们名义上的理由是，这里是你们曾经的圣地，实质上你们则看上了这片土地的财富。」</p>
「财富？」卜哥嗤笑了一声：「我承认这里盛产黄金和白银，不过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贸易。」</p>
「贸易同样也是财富的一部分。」</p>
卜哥扫了一眼帐篷内的人，这些拉波尔人倒是挺聪明，居然打的就是控制贸易的念头。</p>
「你们仍旧还是原来的毛病，没有充分的准备，就期望能够有所获取，难道你们认为能够依靠战争打开贸易的大门？难道你们认为占领三角地就能够控制贸易？」卜哥知道自己必须打击对手的信心，这是谈判的技巧。</p>
大裁决者道：「靠掠夺来的资源，我们就可以支撑好几年，而且占领了三角地，肯定会有人愿意和我们做交易。我很清楚你们对于财富的渴求，无论是教会还是国王，都没有办法限制所有的贸易。」</p>
卜哥笑着，不过心底却感到一丝疲惫，眼前这个家伙是个难缠的对手。</p>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贸易争论了起来。</p>
大裁决者虽然口气不，但是他显然也明白，抢夺三角地独占贸易只是个美妙的梦想，他最多也就期望能够尽可能多得到一些好处。</p>
在他的计划之中，占领了三角地之后，一边让三个国家尽快派代表来谈判，一边尽可能拉拢其它国家进来。</p>
教会控制下的各国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出邀请，肯定会有人抢着前来。</p>
只是这些智慧群的裁决官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人物，用同归于尽的手段威胁着，在并不有利的情况下谈判。</p>
和卜哥谈判让大裁决者感到异常头痛。</p>
以往他也曾经遇到过所谓的外交官，有些是商人，也有一些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共同的特就是胆而且没有担当，动不动就，必须得到上面的认可。</p>
而眼前这位却似乎不停地在替拉波尔人谋划一般，扔出了一套又一套方案，也不管这些方案能不能得到上面的认可。</p>
卜哥稚嫩，但是他的手段却异常高明，而且那些谋划也面面俱到，按照这番谋划，至少能够得到双赢的结局。</p>
他老到，但这又绝对不是外交谈判的路子。</p>
大裁决者和其它裁决官们感觉到，遇上了一个擅长打乱拳的对手。出手毫无章法，却往往出其不意，打得他们一脾气都没有。</p>
真是让人难以甘心。</p>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经晚了。</p>
突然间卜哥停了下来，他已经看出了这些拉波尔人的真正底牌。</p>
这些西迁的拉波尔人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活下去，能够让种族得到繁衍。</p>
战争是手段，并不是目的。</p>
「谈判从来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事情，今天就作为一个开头怎么样？」卜哥问道：「尊敬的阿布桑裁决官和巴西姆尊者，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邀请，到我这座简陋的城市里面看看？」</p>
阿布桑裁决官就是大裁决者，大裁决者是尊称，却不是官职，巴西姆尊者则是那个紫袍毛拉，两个人在西迁的这些拉波尔人里面，无论声望还是权势都最大。</p>
「我还以为你真的胆大包天呢，原来你同样也会害怕，害怕回不去。」大裁决者冷冷地道。</p>
「适当的担忧很正常。」卜哥笑道。</p>
「我也会有适当的担忧，万一你改变策略不放我回来怎么办？」</p>
「你们不是有足够的实力踏平这座城市吗？我怎么敢那样做？」卜哥耸了耸肩膀：「我正式邀请两位和我同行，请两位放心，我绝对不会安排钻刀阵这样的猴戏，更不会动不动就把人拉出去砍头。」</p>
大裁决者只能苦笑，一个成熟的外交官不会揪住这种低级的把柄不放，不过话回来，如果来的是一个成熟的外交官，恐怕早已经被他们羞辱一番赶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