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气不啊。」那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道：「你可以先看看，肯定不会感觉吃亏，这上面不但有总共一千四百二十四艘赛船的数据，还有它们所属的造船厂以往在大会上的名次。</p>
「对各类船之中排名最前的三十艘，这上面还有它们的外形图和解剖图，当然，解剖图是沙律先生凭借经验猜测出来的，并不一定准确，除此之外还有沙律先生个人的分析，你总不会连沙律先生是谁都不知道吧？」</p>
此刻的卜哥其实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两个孩些什么，他的心中正喜出望外。</p>
只是翻了翻，他就已经明白自己遇到宝了。</p>
这是一本非常详尽，非常专业的书，那上面几乎每隔十几页就有一张图纸，虽然号称是简图，但是那已经够详细了，不但有船的外形图和解剖图，那位沙律先生还把他认为比较重要的细节和部件，专门画了出来。</p>
至于这位沙律先生的分析，同样令人赞叹，他从船体构造起，一直到油漆的光滑度对航行的影响，只要和船的航行有关，几乎无所不包，而且他还喜欢互相比较，指出各种设计的优缺。</p>
这哪里是一本图鉴，根本就是一本有关舰船设计的百科图书。</p>
「这样的书还有吗？」卜哥眼睛一边看着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p>
「有很多，你都想买吗？那可是一大笔钱。每一本书，你都必须支付给我们百分之十的报酬。」那个引路的孩大声道。</p>
「我最多给你百分之二，而且我要自己挑。」卜哥并不在乎钱，不过他也不喜欢被别人宰。</p>
「那实在太少。」引路的孩对后一个要求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他确实有路子。</p>
「只要价钱合适，我可能会买一大堆书，这样的书每一本的价格都非常昂贵，你不会吃亏的。」卜哥并不打算妥协，他知道这些孩子对金钱的渴望，这些孩肯定不会放弃如此大的一笔交易。</p>
果然两个孩低声嘀咕了一番之后，那个引路的孩道：「我退一步，百分之五怎么样？我不会再退让了。」</p>
「你很会做生意。」卜哥拍了拍那个孩的脸颊：「不过百分之二是我的底线。」</p>
「百分之四怎么样？」那个孩还想讨价还价。</p>
看到卜哥一副漠然的样子，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百分之二就百分之二，跟我们来吧。」</p>
跟在两个孩的后面，穿过那弯弯曲曲的巷，尽头是一扇窄门，这是一幢房子的后门，门上着锁，不过钥匙在那个大孩子的手里。</p>
打开门进去，里面足一个仓库，全都和印刷有关，有油墨、纸张和已经做好的印刻版子。当然也有书，书放在书架上面，很多已经堆积起了厚厚的灰尘。</p>
那个大孩子指了指最下面一排，就看到那里放着满满一落，和外面那个独轮车上那本一样的书。</p>
「这是最近二十年的图鉴，因为已经过时了，所以给你一折，怎么样？」那个大孩子道。</p>
显然他也知道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硬着头皮夸耀道：「你看看这些书的质地，清一色的铜版纸，就算放上一两百年，也像是新的一样，您别认为它们没用，所有的赛船全都是在以往的基础上改进一下，增加新的东西，完全重新设计的赛船少之又少。」</p>
「你们两兄弟都很会做生意。」卜哥并没有在意底下的那些书，而是浏览起那个书架来。</p>
能够比得上图鉴的书并不是很多，不过书架上的人部分书都是精装本，看得出这家印刷行，走的是高档路线。</p>
卜哥随手拿起几本翻了翻，果然这些书也都是精品。</p>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飞鱼岛，这里的人只对舰船和航海感兴趣，所以这些书大部分都是有关这方面的。</p>
「这些全都是样品吧？我如果把这些全都买走了，你们怎么掩饰？」</p>
「没人会在乎这些。」那个大孩子道：「而且这里归我管，我只要，书架放不下，所以处理掉了就可以。」</p>
卜哥了头，他知道所谓的处理，肯定是当作废纸卖掉。</p>
用比卖废纸贵上几万倍的价钱买走一大堆书，在那两个孩子的眼里，卜哥足一个十足的大傻瓜。</p>
不过卜哥本人却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p>
因为书实在太多，他不得不让那两个孩子给他找了一个住的地方。</p>
在现在这个时候，想要找住的地方很不容易，不过这两个孩却颇有门路，很快就给他找了一个位于层的阁楼。</p>
那个地方就离仓库不远，地方虽然窄了一些，也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和一把椅子，不过收拾得挺干净。</p>
另一个让卜哥感到满意的是，这里的风景不错，打开屋的天窗，可以看到很多东西，远处的码头，巷外面的广场，还有那河流两边的商铺，所有这一切都是鲁普奈尔所没有的。</p>
住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用不着担心有人注意。</p>
这里不是旅店，没有那么多警惕的眼睛，这幢楼其它的房间又大部分是仓库，住人的只有两户人家，这两家人早出晚归，根本就没有时间和他啰嗦，更不会打探他的秘密。</p>
一连几天，卜哥除了上午到外面去转一圈，其它的时候全都花费在阅读那些书籍上面。</p>
如果是在以前，想要把这些书全部看完，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别想做到，想要把里面的知识吸收进去，更要花费十几年的光阴。</p>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连续看一个时的书，只要用五分钟将记忆之中的东西推演一遍，就立刻转化成为他所能够理解的东西。</p>
卜哥现在总算明白，历史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智者。</p>
这些人肯定也拥有类似推演的能力。</p>
书很快就看完了，越到后面，看书的度就变得越快，因为卜哥现新的内容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是之前看过的，就算没有看过，也和之前的那些知识有关。</p>
「或许我自己就可以成为一个造船师。」卜哥心中不由得暗想。</p>
按照以前的经验，卜哥知道单单靠书本上学到的那些知识，根本不可能造出船来。</p>
当初他建造第一幢别墅的时候，靠的是莫姆上尉和他手下的士兵。</p>
他设计的别墅原本就是简易要塞的构架，那些士兵对建造这类东西，实在太熟悉了，要不然的话，以他那没有任何细节的设计图，恐怕连茅房都别想建造起来。</p>
后来制作饰也是如此，一开始的时候全靠那个珠宝匠。</p>
想要造船，自然也要找一些真正会造船的人帮忙，而飞鱼岛恰好是这类人聚集的地方。</p>
不过，要找哪一家造船厂倒是要仔细研究一下。</p>
好在他的手里有图鉴，除了参赛的船，编纂这本书的那位沙律先生对造船厂和主要的造船师也有介绍。</p>
卜哥当然不会选择排名前十的那些造船厂，那种地方，肯定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挤进去，里面的人也肯定是目空一切、眼高于，根本不会在意他这个没没无闻的人物。所以只有在排名靠后的造船厂里选择。</p>
不过也不是随便选一个就可以了，卜哥对那些太差劲的，同样不感兴趣，他能够选择的，只有图鉴之上那些得到过称赞的造船厂。</p>
登上飞鱼岛的第四天清晨，卜哥早早地就出了门，他的目标是飞鱼岛西南一家叫「安德鲁」的造船厂。</p>
或许是因为这家造船厂并不是夺冠热门的缘故，这里不像那些人造船厂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满足锈蚀的大门敞开着，几个工人在大门口悠然地做着各自的工作。</p>
在造船厂的一角，贴着一张招工启事。</p>
卜哥原本还在琢磨，用什么理由才能够打动这里的老板，看到这张招工启事，他的心顿时放了下来。</p>
这就是最好的理由。</p>
大门口的那些工人，原来是在检查缆绳，这是一个非常占地方的工作，那些缆绳铺开了有几公里长。</p>
卜哥看了一眼，立刻确定四个人里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头。</p>
「你们要招工人吗？」卜哥问道。</p>
那四个人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上上下下地看着卜哥。</p>
「你可不像是能够在这里干活的。」一个瘦的中年人冷冷地道。</p>
卜哥并不在意这个人的话，他在等待那个年轻人的回答，</p>
「你不会是哪家船厂的探子吧？」另一个人道，口气有些不善。</p>
刚才话的那个中年人倒是了一句公道话：「应该不可能，我们这个船厂又没什么了不起的，有谁会来刺探我们咧？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在一个项目里挤进前二十名，或许会引起别人的兴趣。」</p>
「我是一个造船师。」卜哥连忙解释道，他耸了耸肩，故意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造过几艘船。」</p>
话音刚落，那四个人顿时大笑起来。</p>
那个瘦中年人一边笑着一边道：「你这也算是造船师的话，那么造船师就实在太不值钱了，你恐怕就看过书，记得几个公式吧。你造的船是独木舟还是帆板？千万别告诉我是筏子。」</p>
完话，他再一次大笑起来。</p>
或许是这个家伙话太过刻薄，反倒弄得为的那个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他走到卜哥面前，伸出右手道：「你可以叫我杰克，我的父亲就是这家造船厂的厂主，也是席造船师。我们这次招的是工人，不是造船师，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让你试试，不过这里的规矩是必须从底层做起。」</p>
卜哥同样也伸出右手，和那个叫杰克的年轻人握了握。</p>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手里有一项技术，或许能够让你们的船变得更加灵活，在直道上度也可以提高百分之五，你和你的父亲愿不愿意聘用我？」卜哥直接甩出了诱饵，来这里之前他可没有看到那张招工告示。</p>
这也不是随口乱，他总共挑选了三个造船厂，选好之后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对那三个造船厂的设计进行了推演。</p>
这家造船厂推出的赛船，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好名次，不过按照图鉴上所，其中的原因，和这家造船厂没有强力的支持有关。</p>
他们的赛船其实很有特色，顺风直驶的时候度极快，而且驾驶起来非常容易，不过缺也很明显，这艘赛船吃水太深，转弯不够灵活，比赛的航道之中有一段是多暗礁的危险海域，在这种地方，他们的船就非常不利。</p>
「来听听。」</p>
那个叫杰克的年轻人并没有把卜哥话当真，类似的话，他听得多了，这种话的人，有的是因为自命不凡，有的干脆就是骗子。</p>
不过卜哥是有备而来，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片一尺多长的长条。</p>
杰克疑惑地取过那片长条，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p>
他用手捏住长条的两端，用力拗了拗。长条颇有弹性，顿时被拗成了u字形，手一放开，长条又弹了回去。</p>
「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杰克问道，他轻轻掂着那根长条，手上的感觉告诉他，这玩意儿比普通的松木要重一些，不过绝对重不到哪里去，它的硬度和弹性，却远远不是松木可比。</p>
造船一般用橡木，柚木之类比较重，却不容易腐烂的木头，但是制造用来比赛的快船，却大多选用比较轻的松木，松木的缺是强度不够，而且容易吸水，虽然可以用炭化和浸油改变其特性，不过总是有不太理想。</p>
「材料很容易弄，主要是骨胶、鱼胶、牛角、筋腱之类的东西。」卜哥道。</p>
杰克想了想，最终和另外三个人打了个招呼，把卜哥领进了造船厂。</p>
和所有的工厂作坊一样，这里异常凌乱，地上到处都是木屑和其它垃圾，角落堆着许多零件，沿着墙根铺着一张巨大的油布，油布上搁着折迭好的风帆。</p>
在造船厂的正中央，有一个凹陷下去的大坑，坑里是一条二十五六米长的船。</p>
这艘船和他当初乘坐过的那艘海盗船有些类似，同样是又细又长，同样有着如同锋利刀刃一般的船，不过秃鹰的那艘船到了中线附近，船身渐渐变得有些扁平，眼前这艘船却不是这样，而是往深里展，像是一张拉得半满的弓。</p>
这艘船已经造好了，但是仍旧有一群人围拢着它，不知道在于些什么。</p>
「还没完上吗？你们不怕赶不上比赛？」卜哥问道。</p>
「早完工了，已经经过了两次测试，最近那次是在三天前，现在有东西要改动，只是一修改，然后再测试。」杰克道，他颇有些遗憾地弹了弹手里的长条：「可惜你出现得实在太晚了，现在就算想改也来不及了，时间太过紧迫。只能够等到明年再争夺名次了。」</p>
杰克突然跳下大坑，走到船头的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皮背心，头戴着绛红色贝雷帽的胡子老头面前。</p>
「爸，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杰克将手里的长条递了过去。</p>
老头微微一愣，不过他接过长条，同样没有用多少时间就明白了过来。</p>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老头问道。</p>
杰克指了指卜哥：「是那个人拿来的，他他也是一个造船师，想要在我们这里工作。」</p>
「工作？」老头显得有些疑惑，他晃了晃长条，用鼻子嗅了嗅：「这是人工合成的，既然有这样的明，为什么要来找我们？我相信，他拿着这东西，随便到哪个造船厂，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p>
老头的经历显然比杰克丰富许多，一下子就看出了许多疑。</p>
「或许是想卖个好价钱，这东西对于那些排名靠前的造船厂来，未必那么需要，也许他担心，那些造船厂不肯开出好价钱，所以来找我们。」杰克随口出自己的猜测。</p>
「胡八道，就算是巴克利、摩萨迪和艾斯米沙思那三个家伙，也不敢第一名肯定是他们的，有了这东西，胜算要大得多，这笔帐，谁都会算。」老头怒道。</p>
杰克问道：「您有什么可顾虑的？他能够贪图您些什么？难道是想要这座造船厂？我更愿意相信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造船师，想要用自己的明做敲门砖，找到一个好位置，有机会早—些成为席造船师。</p>
「您知道，所有的造船厂都要求造船师从头做起，那很浪费时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忍受这个规矩，特别是天才，更加无法忍受。」</p>
老头摸了摸胡子，他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确实很有理由。</p>
「可惜，这东西到手有些晚了，只能再等一年。」杰克叹道。</p>
「为什么这么？」老头微微一瞪眼：「现在时机正好，如果再等一年的话，难这件事会不会被其它造船厂打探了去。」</p>
他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卜哥，又问儿子道：「你有没有问过他，制造出这种材料，所需要花费的时间长不长？」</p>
「我没问过。」杰克道。</p>
老头喃喃自语着：「如果快的话，就完美了。」</p>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面的一艘已经积满灰的船。那艘船和坑里面的这艘船很像，只是尺寸稍微了一，长度上短了两三米，船底的弧度也史大，而且有些不太规则，像是倒转的驼峰。</p>
「去年的这艘赛船，设计其实已经很完美了，就是转弯不灵活。原因是船体太重。今年的设计，实话，我并没有什么信心。所以我打算把去年那艘船重新启用，反正那艘船全都是好的，只要把船壳和甲板换掉……」</p>
老头脑子里面已经想着应该怎么改了。</p>
「这可不是开玩笑。」杰克道：「现在要改的话，不只是要换船壳，重心什么的全都要重新设计。」</p>
老头摆了摆手：「放心，我原本就打算在去年的基础上改一下，所以才弄出个薄船壳来，可惜算了一下，船体强度不太够，这才不得不弄出眼前这个折衷的方案，计算的草稿，现在还都在呢。我甚至还想到了几个可以改进的地方……」</p>
「还是别一次改那么多吧。」杰克阻止道。</p>
他看了一眼远处那条旧船，又看了看干船坞里面的这条新船，迟疑道：「爸，我真的有些担心，最后我们两头落空，要不然把人一分为二……」</p>
还没等儿子完，老头立刻打断：「我做事，一向是要嘛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像你刚才所的那样，才会两头落空，你用不着劝我了，我们先一起过去，把那个人确定下来，让他做……」</p>
老头犹豫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才一咬牙道：「就让他做次席造船师，再送他百分之二十的股分，不过前提是他必须把材料的配方给我们。」</p>
一切都进行得异常顺利，对于卜哥来，他根本就不在意那百分之二十的股分。</p>
当老头和杰克将厚厚一迭图纸摊开在工作台上，当老头拿出他计算的草稿和修改过的设计草图的时候，卜哥感到一切都值了。</p>
这些可不是图鉴上面的那些简图，怎么设计一艘船，完全靠的是经验的积累，这一都取巧不得。</p>
老头没有给卜哥什么重要的工作，这并不是防备着卜哥，实话，老头实在没有办法相信卜哥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哪怕卜哥是个天才也一样。</p>
卜哥的工作就只是辅助老头完成最后的设计，毕竟对于那些材料，还是卜哥最熟悉。</p>
这里是船厂后面的设计室，三层的厚墙将这里和造船厂隔绝开来，所以那嘈杂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p>
不大的房间里面放着六张大桌子，所有的图纸全都摊开在上面，有资格进入这里的，除了老头、杰克和卜哥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p>
卜哥是最消闲的一个，其它人全都趴在桌子上，飞快地计算着，笔、尺和圆规并用，在图纸上写着画着。</p>
虽然始终抬头看着别人工作，自己根本没动手，不过卜哥并非在偷懒，他在偷师。理论方面的知识，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他真正需要的是看别人怎么做。</p>
不知不觉之中，卜哥已经将推演的能力全力开启。</p>
只是一扫之间，别人正在进行的事情，他已经有了答案。</p>
突然卜哥现，老头的计算有错误，或许足因为太急切的缘故，老头漏掉了一步。</p>
卜哥犹豫了一下，他在为要不要显露自己而烦恼。</p>
把那个错误的地方仔细推演了一番，卜哥没有办法继续沉默下去了，如果这个错误不指出来的话，到了后面会错得更厉害，到时候，耽误时间不，还可能让所有的心血白费。</p>
走到老头的身后，卜哥拍了拍老头的肩膀。</p>
「您好像算错了。」他指了指有错的地方，从旁边拿起一支铅笔，迅将正确的步骤写了出来。</p>
老头原本有些不高兴，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干扰他的工作，绝对让他怒不可遏。不过等他看到这番话的是卜哥时，他犹豫了一下，卜哥和设计室里的其它人不同，不是他能够随意责骂的。</p>
这样一想，老头也就勉为其难地看了一眼，卜哥用手指着的地方。</p>
一看之下，老头的汗顿时就下来了。</p>
他当然清楚，这个错误有多么严重，不过慌乱过后，他又满怀狐疑地看着卜哥，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卜哥的那张桌子。</p>
「你帮我验算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验算的东西？」老头问道。</p>
「没有那个必要，我擅长心算，不管多么复杂的公式，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知道答案，刚才我正好扫到您在计算的东西。」卜哥道。</p>
设计室里除了卜哥，其它人全都呆住了。</p>
「你是不是在吹牛咧？」杰克忍不住叫了起来。</p>
「这未必是吹牛，这未必是吹牛。」反倒是老头连声道：「我以前也听过有这样的人，天生擅长心算，看一眼公式就可以得出答案。」</p>
老头眼珠一转，他正在为赶时间而犯愁呢，更为有可能忙中出错而烦恼，现在突然现卜哥有这样的天才，自然不肯轻易放过。</p>
「有办法了。」老头高兴地搓着双手，将其它的人全都召集了过来。</p>
「大家快给我搬桌子，所有的桌子围成一圈。」老头拿过一张椅子来
放在卜哥面前：「你就坐在中间，现在只需要你负责计算。」</p>
在这座造船厂，老头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p>
很快，设计室就变了个样，弄得像是一个堡垒一般，六张桌子围成一圈，只留出一道缝隙让人出入。</p>
对于这个新的工作，卜哥欣然接受。这下子他再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看了，别人都将公式拿到他眼前，让他计算，如果他有什么不明白的话，还随时可以询问，为了出错，这些人没有一个敢藏私，全都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p>
那些公式大部分都是卜哥学过的，不过其中多多少少有些不同。</p>
这些改变可全都是个人的经验和秘藏，老头肯毫无保留地全都拿出来，为的是时间太过紧急了，不过也有想要笼络住卜哥的意思，此刻他越感觉到卜哥不是一个简单人物。</p>
不久之前他还在为拿出造船厂百分之二十的股分而有些心疼，现在他却已经在担忧卜哥根本看不上他的那股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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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才肯定会脱颖而出，并且变得光芒四射，成为十大造船师只是早晚的问题。</p>
老头现在甚至不敢指望自己的造船厂能够留下卜哥这个天才了，他只希望自己的造船厂能够给卜哥留下一个好印象。</p>
只要卜哥成名之后，能够提携一下他的造船厂，恐怕足够得上他数十年的努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