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去杀只母鸡,炖鸡汤给阿兰吃!鸡汤对阿兰的病有好处!”
太康正着急阿兰生病他使不上半分力。有力无处使,身为父亲,他几欲抓狂。
闻言,终于能为阿兰治病尽一份力,他立马拿起一把石斧,杀气腾腾地走了出去。
“嗳,嗳!杀鸡而已,用不着斧头吧!”
阿兰病情有所缓解,叶青不再紧张,心态放松下来。
虽然阿兰感冒很严重,但是他有了信心,能够治好。
信心来自他的经历,他从未亲身见过因感冒而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情况。
阿兰的情况,应对得当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与家人对阿兰感冒的焦急程度,不在一个频道上。
为了缓解大家焦虑的心情,他想调节下气氛。
太康不为所动,沉默着去了,不久,屋后便传来鸡的扑棱声和惨叫声,然后又嘎然而止。
鸡,似乎被一斧断头!
叶青:“……”
叶青继续吩咐:
“小叔,你去河边捕鱼,最好是那种一手长,头不大,鳞片比较大,鱼身这个形状的鱼,回来同样炖汤给阿兰喝。”
他比划着,说的是鲫鱼。
鲫鱼熬汤正适合。
“顺便,把河边的芦苇,就是那种比人还高、遍地都是的那种草,挖几丛带回来,只要根,我需要那种草的根给阿兰治病。”
少康立马提着一张渔网顶着太阳出了门,为了争取时间,更是在部落中召唤了两个同龄少年一起行动。
捕鱼,他拿手!
挖草根,更不是事!
“还需要三种花草给阿兰治病,可能需要花些时间,我们要尽快找到并采摘回来,阿兰不能等太久!”
“阿紫和小姑,你们平时打猪草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种草,叶子是这样的,长这么高,闻上去有一点醒脑、清凉的味道。”
叶青边说便比划着。
这个时代,薄荷还属野草,根本还没有名字,叶青只能这样描述。
小姑阿莲眨眨眼睛,转身轻盈地跑出门,不一会,便又跑了进来,手上捏着一颗植株,弱弱地问叶青:
“是不是这个?”
她手上的植株翠绿,还带着泥土,正是薄荷。
叶青很无语:“你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门口草丛里呀!”
叶青:“……”
“咳!还需要一种花,花很香,有黄白两种颜色……”
小姑阿莲又开始眨眼睛,弱弱的问道:
“那种花,是不是长在紫色的细藤上,叶子指头般大小,花细长细长的,满丛满丛地开,花谢了会长出黑黑的和菽豆一般大的籽实?”
“对!”
“需要很多吗?”
“也不是需要很多,有这么一大捧就够了。”
“那部落外面的坟地就有!”
坟地那里,就是叶青穿越时,差点被活埋的地方。
叶青:“……”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植物,叫连翘?这种植物,枝条长成一丛一丛的,比人还高;每年春天最早开花,还没有长叶子的时候,就开出满枝条的黄色小花。”
叶青的语气不自觉地急了些。
小姑阿莲,又无辜地眨着眼睛。
“你又知道?”
小姑阿莲慌忙点头。
“在哪?”
小姑阿莲有些被叶青急促的语气吓到,委屈地说道:“坟地!”
她的声音小得和蚊子似的。
叶青满头黑线。
想显示一下自己作为现代人的见识,被打脸了!
小姑阿莲,一直不声不响的,完全是个小透明,但是,打起脸来,却是啪啪的响!
“那你们快去将三种花草都摘回来!记得,连翘摘叶子,有果子的话,不管大小也摘回来!快去,急等着用呢!”
于是,有些被叶青不爽的语气惊吓到的小姑阿莲,被阿紫拉着跑了出去。
家人都被分派完了,屋里只剩叶青。
这时,穿戴行头完毕,一身盛装——权杖、羽冠和麻布长袍一样不少的族长,走了过来。
他很好奇,屋里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不过,祭祀是神圣的,不能半途而废,他已经吸食了麻籽,眼神迷离地进入了状态,便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开始表演。
吟唱,舞蹈!
权杖上的兽骨、石头等装饰品,发出有节奏的叮叮当当、哗哗啦啦的撞击声。
观众只有叶青,也许,这是他举行的观众最少的一场祭祀。
但他依然十分地投入,眼神迷离空洞,仿佛透过现实望向另一个世界。他沧桑的吟唱声,悠远而又飘渺。
叶青根本听不懂,不知其所云。本来很想阻止他祭祀。这种祭祀仪式,对阿兰的病情没有一点用处。
但是,想了想,又放弃了制止。
祭祀也有它的作用,治不了病,但是可以安慰人心。
祭祀,在绝望无助的情况下,能给人以希望!
看看借蜜归来倚在门外的母亲阿杏,焦急的脸上重新泛起的希望,就知道了祭祀的效果。
族长,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尽他自己最大能力,拯救他的血脉后裔阿兰。
叶青,无权阻止。
冗长的祭祀终于结束。
族长,脸色苍白,气力不足断断续续地宣布祭祀结果:
“天神……已经听到了我的祈……求,阿兰会好起来的!”
说完,颤颤巍巍地换衣服去了。
他这一身行头很珍贵,需要及时换下来,只有在祭祀的时候穿。
看着族长佝偻的身影,叶青心里有些担忧。
受阿兰生病的刺-激,他开始留心家人的健康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