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那个家早就跟我没了关系。”李春芳嘲讽的看了昔日曾经是自己的男人一眼,从对方的眼神哪里还瞧不出对方想要干什么,李春芳自从跟了李光头,自己就搬出来住,从来没回过之前的那个所谓的家。
“呵,我们一日没离婚,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春芳,你说这话不是跟我见外吗。”陈尚进得意的笑着,心里突然庆幸自己当初忍辱负重几年总算没白废,绿帽子虽然戴着憋屈,但现在总算是回本了,陈尚进心里如是想着,瞟了李春芳一眼,目光又往抽屉的方向瞅了瞅,陈尚进想着那个死光头进去了,他如今可是没啥好顾忌的了,人财两得。
“晚上记得回去,待会我来店里接你。”陈尚进哼着小曲准备带着身上刚到手的一万块再去召集几个狐朋狗友赌一把。
“咱老百姓,今儿个今儿个真高兴……”陈尚进哼得不亦乐乎,脸上的光彩如同阳痿了的老二重新焕发了第二春,“咱老百姓,今儿个今儿个真……”
陈尚进高兴不下去了,一脸惊恐的望着站在门口的那颗在灯光照射下格外亮眼的光头,陈尚进傻眼了,“你…你……”陈尚进指着李光头,舌头都打颤了,见风使舵,一副狗奴才相的他从来都不缺乏奴颜卑膝的本事,瞬间就卑躬屈膝,“李…李哥,您怎么…怎么来了。”
“李哥?哎呦,我可真不敢当呐,被你叫一声李哥,我怕我会折寿来着,尚进啊,你还是叫我死光头吧,我听着比较习惯,是我对不住你在先呐。”李光头笑眯眯的看着对方,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每当他笑得愈灿烂,那就愈发的危险,李光头心里有刹那间几乎是动了杀心了,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现在的他也处在危急关头上,这次的大劫很有可能都躲不过去了,要是现在再犯个人命案,那就真的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了,李光头总算是还有一点理智。
“李哥,您……您说笑了,我哪敢没大没小的。”陈尚进吓得快尿裤子了,人的名树的影,李光头在溪门县的名声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纵使对方给他戴了几年的绿帽子,陈尚进屁都不敢放一声,此刻他不知道李光头怎么能够出来的,他只知道自己这会连多呆一刻的勇气都没有,“李。。李哥,您是来找春芳的吧,您忙,我有事先走了,先走了哈。”
陈尚进倒退着从大门出去,一步一个弯腰,不停的对李光头点头哈腰的谄笑着,差点就没被门口的小金属门槛绊个四脚朝天。
李春芳从收银台里面走了出来,鄙夷的望着陈尚进落荒而逃的背影,李春芳对自己这个法律上还是自己合法丈夫的男子早已经彻底的死了心,对于李光头的举动倒是有些诧异,尽避她不想看到那个自己曾经的丈夫被李光头痛打一顿,但看到李光头竟然不动声色的任他离开,李春芳还是十分惊讶的,这不符合李光头的脾气。
“中午听说你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我还担心了一下午,看到你没事,总算是放心了。”李春芳温柔的走到李光头身边,轻轻的帮他理了理衣领。
“有事没事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这次说不好就真的栽了。”李光头眉宇间难掩忧色,纵然是今晚从公安局里顺利的走了出来,李光头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总是挥之不去,他要想办法跟汪东辰见上一面。
“这次真有那么严重?”李春芳神色一惊,李光头从来都是给他镇定自若的印象,像这次这样忧心匆匆,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知道那批警察是什么来历吗?是省鲍安厅的,不是咱们县局里的那些软蛋,也不是市公安局的,是省鲍安厅啊,你说这次严不严重。”李光头头疼的抚了抚额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以往也觉得自己算是一号人物,现在才知道也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个人实在是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那汪书记那边?”李春芳压低了声音,心里也为李光头担忧了起来,李光头要是出事,她的处境也就不妙了,今晚的场景就是一个裸的现实,连她那个被戴了绿帽子还甘愿当几年缩头乌龟的丈夫都敢欺上门来,其他平日里跟李光头不对付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之所以还没人敢上门骚扰,怕还是因为不确定李光头是否真的进去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