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盛宪在府中继续设宴,又将妫览、戴员二人邀来。
此二人皆为郡内官吏,妫览现为吴郡督邮,戴员则为吴郡郡丞,皆是盛宪的左膀右臂。
“妫览、戴员,此乃扬州刺史从子刘烎,又为朝廷亲封的讨贼校尉。”盛宪向着二人介绍刘烎。
二人自然知晓刘繇之名,毕竟刘繇占据的丹阳,就在震泽之西、同吴郡相邻。
“见过刘烎校尉!”二人不敢轻视刘烎年少,却是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毕竟,刘烎名义是刘繇的从子,血缘上却是刘繇的亲子。
刘烎也不自傲,同样拱手回礼,笑道:“见过妫督邮!见过戴郡丞!”
随后,盛宪看着妫览和戴员,继续言道:“老夫召你二人前来,一则是叫你们认识下敬义,二则是有一事要向你等宣布。”
顿时,妫览、戴员二人正襟危坐,向着主座的盛宪洗耳恭听。
“你二人也知晓,老夫年老体衰,近日又身染重疾,已是无力治理吴郡。”盛宪叹了一口气,又对着二人言道,“故而,老夫已将太守之印托付给敬义,也望你二人全力辅佐敬义。”
“啊?!”
妫览、戴员闻听盛宪之言,各自都感到无比的惊诧。
甚至,戴员还因为事发突然,而不小心碰到了食案。
见此情形,盛宪也是一愣,不禁问道:“你二人莫非有何异议?”
妫览、戴员阴冷地看了刘烎一眼,见刘烎神情平淡、目光和善,方才恢复了往常神态,对着盛宪笑道:“盛公,我二人怎会有异议呢?刘校尉乃宗亲之后,正该继领吴郡太守。”
盛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刘烎亦是面带和煦,向着妫览、戴员笑道:“还需二位多多相助!”
只不过,虽然刘烎脸上一片和善,可他的心中却已冷然。
因为,当盛宪宣布刘烎接替太守时,妫览、戴员的眼神都是瞬间微变,虽然二人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却依旧被刘烎捕捉到了异常。
显然,对于刘烎继领吴郡太守,二人心中则是并不服气。
或许是碍于盛宪的面子,故而才没有当场发作反对。
“老夫身体抱恙,不宜久饮。”盛宪小酌了一会儿,却是有些体乏犯困,显然是病体有了反应,便对着妫览、戴员言道,“你二人久在吴郡,可引新太守前往郡署,熟悉下郡内事物。”
随后,在侍仆的搀扶下,盛宪缓步转入后府。
而刘烎也看向妫览和戴员,笑着言道:“还请二位引路,共同前往郡署。”
妫览、戴员彼此对视一眼,却也只能拱了拱手,言道:“太守,请!”
于是,在二人的带路之下,刘烎离开盛宪的府邸,带着徐盛等五骑随从,很快便来到郡署衙门。
“拜见督邮!拜见郡丞!”
郡署内的吏员、郡卒,见到妫览、戴员二人,也纷纷恭敬行礼。
而二人也昂首挺胸,接受着大家的恭礼和问好,却不给郡署同僚介绍刘烎。
如此嚣张地摆起谱来,似乎在隐晦地告诫刘烎,他俩才是郡署的掌权人物,好让刘烎这个新来的太守,先认清郡署里的情况。
“好一个下马威!”刘烎心中动怒。
只不过,刘烎没有选择立即发作,反而神色如常的跟随在后。
“二位,可否去看一看郡署内的府库?”刘烎忽然轻声问道。
妫览、戴员沉默了片刻,似乎不愿让刘烎查看府库。
见此,刘烎也神色一肃,问道:“莫非郡内库房有何不可见人之处?”
“这……”
二人闻言一滞,才言道:“太守既要查看府库,我二人位太守领路便是。”
随即,妫览、戴员继续引路,很快便来到库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