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仇九的种种过往故事，林海脑海中清晰了解了大致。
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但却又老套到让人不禁感同身受。
仇九从一个三流的垃圾赌徒，咬着牙，像一条狗，咬过，跪过，最终得到了荣耀的赌王身份。
繁华落尽，回首再回首，风光过后，或是肮脏，或剩沧桑。
“吧嗒”
林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正充斥在仇恨情绪中的仇九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一种男人间才独有的安慰，不需要或多的言语，一个动作足矣。
轻轻叹息一口，林海道：“你放心，有朝一日，这个仇算上我一份。”
“我叫仇九，身负着仇恨，宁愿九死无生，也要报仇雪恨。”
仇九淡淡开口，其实当年他本该姓刘。
林海点点头：“我也有绰号，以后你会清楚，我的绰号充满了让人颤栗的可怕程度，哈哈。”
仇九奇怪看了林海一眼，缓缓道：“你已经知道我的仇人等于是整个日本山口组，为什么还愿意帮我？要知道，我的利用价值仅仅在赌上面。”
林海笑了笑：“如果事事都为了利益，那我会活得很不开心，那样的人，会活得很痛苦，因为永远不知道面具下到底有几层面具，或者丢弃的时候不知道是丢了面具，还是丢了真正的脸。”
仇九愣住了。
他之前只不过是觉得追随林海会潜力更大，有助于自己离报仇更进一步。
而且今天来，也只不过是想在一层表达自己自己愿意追随林海的决心，但却没有任何其余感情掺杂。
简单直白点说，仇九原本打算是和林海互相利用而已。
但是眼下，林海的坦然和淡定以及从容和包容所体现出的沉稳大度，让仇九内心不禁泛起一种折服感。
更何况，林海已入传说，如果不刻意压制，本身早已具备了一种飘逸的宗师气度。
“收留我是一种错误，现在我有点于心不忍了，万一山口组知道我行踪，会对你造成麻烦的。”
仇九在林海清澈的眼神下，愧疚说道。
林海随意笑了笑，无所谓道：“不就是一个山口组么？不让你在我的底盘上惹点天大的麻烦，怎么能体现出我们的友情呢？”
“友情……”仇九喃喃自语，这个词汇陌生了好多年。
“对啊，你的过去和我很相似，不过别被仇恨迷惑了双眼，你会走的更远。”
“可是，我们才接触不久。”仇九仍然不敢相信，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呵呵，话不投机聊他吗比，知己相遇往往一言投合。”
仇九沉默了，眼角湿润，随即用罡气蒸发。
“林总，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门外，再次响起程管的声音。
拿到信，林海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最近特意做了功课，这种手法，往往是江湖下九流的套路，不管是谈判还是报仇，往往都先来一封信，颇有一股子江湖味。
不用想也知道能出这种手法的人，应该是燕京四大地下灰色势力的手笔。
肯定是林小海那边放出的消息。
拆开信封，林海看完，露出了果然的表情。
“怎么？有人要挑战你？”在赌王眼中，这种信往往是挑战信类似的存在。
“不是挑战，是谈判，而且字里行间很骄傲啊，看来燕京那个靠着走私和贩毒发家的地下灰色势力老大有点靠山，否则不可能在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如此。”
林海随意一震，罡气直接将信撕成粉碎。
这一手让仇九眼神再次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