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一定要尽快的拿到解葯,哪怕能让他提前一天醒来也好…我暗暗咬紧了牙关,压低了声音,眼睛仍无意识的打量着四周,忽然心里一颤。</p>
令狐昭是从窗子进来的,为了怕弄出声音,窗子只是虚掩,微敞着寸许的一点儿缝。好像是眼花一般,我似乎看到远处的树上,一小片鳞光升起,又落下。</p>
这玉蝶的鳞光有一点像鱼身上鳞片的闪光,所以我才加倍敏感,若是换了常人,只怕是看不到的。而这一抬一放,也极是模糊,若不是这些天全副精神致力于此,看惯了那树枝纵横的脉络,也绝不会注意。我正瞪大了眼睛,那鳞光又微抬了一下。</p>
这绝对是一个人正站在树枝上,脚底沾了鳞光,正在微微挪步,我正要告诉令狐昭,却觉他的手掌一紧,迟疑了一下,声音马上化为微沙的粗豪男子声音,仍是压低了道:“姑娘,你就允了我这一回吧,求你…姑娘娇美绝伦,天资国色…”</p>
我实在忍不住好笑,虽然大半夜的,大约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交待,可这个令狐昭,还真是不惯做伪,更不知要怎么当采花贼,还什么娇美绝伦,天资国色,就差没吟诗了,可是嘴里却只能故做惊恐的配合道:“你快些放手,再不放我要叫人了。”</p>
令狐昭道:“姑娘客居在此,若是惊动了旁人,只怕两边都不好看…不如就依我这一回…”</p>
好善良的淫贼,这时候还循循善诱的。我仍是求道:“你快些放手,否则我必定告诉周大人,让他罚你。”</p>
那鳞光正对正了窗前,久久不动,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窥视的眼睛,一时头皮发麻。令狐昭虽然不能回头,可是,背后却也似长了眼睛一般,忽然俯身虚抱住我。微沙地声音道:“好姑娘,便是明日就死,我今日也得遂了心愿…”一边在我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歉意道:“对不住!”</p>
我对这种戏码实在不熟悉,仍是很没新意的说:“放手,放开啦!”再下面却不知要怎么说了,令狐昭又极低的道:“我认识他,引他进来!”是。我知道你演个没完,就是想引他进来,可是我却不知是顽固抵抗还是半推半就比较有效。</p>
床前两步外躺着的春花秋月都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令狐昭点了穴道,可是窗外那人也一动不动。我只得做势用力一推,令狐昭便借势退开。在地上滚了半滚,我赶紧跳下床,哼道:“死淫贼,快点滚,姑娘也是会功夫的,只不过,嚷了开来。周大人面上须不好看。”</p>
一边说着,随手从旁边捞过了箫,做势抵挡,令狐昭冷声道:“好好求你,你倒不允,真当大爷是吃素的不成?”说着一跃而起,指掌一横。把那箫一指弹飞。撕啦一声便撕开了我的衣襟,我失声轻呼了一声。幸好我是和衣而睡,外衣撕了还有内衣,可这下却成了现场表演,借位之类一律无用,令狐昭拉我入怀,脸颊在我的颈边发际滑过,他尽量用自己地肩膀遮住我,可是有些动作却不能不做。</p>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想要冷笑,于是极轻极轻的笑道:“如果那人一直看戏,你是不是预备为浮云朝献身啊?”</p>
令狐昭本就僵的像木头,此时更是窘极,却忽然惊声道:“姑娘!”</p>
我傻了一下,他已经伸手用力捏脱我的下巴,道:“姑娘且莫寻死,我再不敢了!”我又气又笑,其实下巴脱臼并不是很疼,可是难受的要命,我张大着嘴巴看他,窗扇格的一声,一个精瘦的男人终于闪身进来,动作有如鬼魅一般,落脚毫无声息。</p>
令狐昭急退了一步,道:“是你!”一边挥手点了我的穴道,我头脑一晕,身不由已地向地上软去,却在刚跌到地面时便即醒转,闭紧了眼睛一动不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