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还想起了亲自前往韩城安抚土匪的那一次,为表诚意只带了几个人,那群不知好歹的狗东西见他似乎是比较好欺负,居然狮子大开口。
杨鹤不答应,他们就哗变,反将他堵在了那座小县城里。
洪承畴听说后,带着底下开荒种地的一群彪悍农民,操起家伙就成了凶悍的官兵,在他一匹马一口大砍刀的率领之下,杀退土匪,斩首三百,名震陕西。
至此以后,杨鹤便默认了洪承畴在这片黄土高坡上的所有行为。
离任之际,在朝廷新整出来的推荐人空白处,杨鹤赫然填上了洪承畴的名字。
同时,杨鹤心中对于信王离开西安府之前的那句“手中有兵说话硬气,库中有粮心中不慌”,有了极为深刻的认知,只因为有了切身的体会。
许多人对于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唯有经历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程,才能明白“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意。
农民,百姓,始终都是时空之下最为底层的存在。
说好听点是基石,其实又有多少王侯将相,没有将之当作了垫脚石呢?
别的不说,将门地位已越来越牢固的辽东关宁军都司吴三桂,就是其中之一。
孙传庭被起复了,并且一上来就是担当大任——延绥巡抚。
中有程强程能等县官现管,上有这个“白面书生”的加盟,贺虎臣应对起延绥地区的土匪强盗来,简直手到擒来,并且还不是管杀不管埋的那种。
他主管清剿,而孙传庭则主管安抚。他的安抚不像杨鹤那样好言好语,而是一种作风极其凌厉的安抚。土匪强盗们遇上他,简直比遇上洪承畴还要害怕。
白水县作为关中与陕北的门户,在卢象观的努力之下井井有条,商贾们南来北往,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好的现象带至陕西南北,令之产生了标杆的效应。
绥德毕竟小了点,于是张之极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办公用的据点,就把坐镇的地点放在了延安府,为了信守对绥德百姓做出过的承诺,隔三差五就跑一趟。
事实上他他也没有固定坐镇的点,半年多来几乎跑遍了陕北诸县好几个来回,尤其重视偏远的府谷地区,因为那是流民最多,也是土匪横行的一片地带。
许多官员都不敢去,但是全副武装的大明勋贵第一少年,却是浑然不怕的。
没有不开眼的强盗土匪敢去招惹他,因为这家伙及其麾下不但近战能力超强,更是有着许多的中远程攻击武器——强弩,鸟铳。
当重真得知了张之极的禀报之后,为他的不墨守成规和实地勘测点了一个小小的赞。同时对他的先斩后凑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批评,惩罚他加大对西北的投入。
他根本就无需过多的吩咐,因为张维贤对于长子的支持,必定是不遗余力的。
重真其实知晓,张之极这家伙之所以将办公地点放到延安府去,完全是为了能与孙传庭套近乎,并且还是他自己的主意,并非张维贤这头老狐狸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