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鸟铳,已彻底退出历史舞台!”重真看在眼内,心中暗道,“但即便如此,也拍马难及孙元化的研究成果。”
那些经研究实践再经量产的枪支,被天子少年军的少年们背在肩膀之上。
乍一看,细长细长跟个竹竿儿似的,那瘦弱的少年模样也很是让祖大乐这群戍边多年的辽西大汗所看不起。
祖大乐眼中的鄙夷一闪而逝,重真眼中的揶揄从来就没有消退过。
祖大乐到底是个精明的粗汉,又与重真私交甚笃,知道这个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少年,绝非他那便宜外甥无的放矢之人,把他拉到一边道:“有啥窍门儿不?”
重真轻笑:“等开战了你就知道了。如何?是以你部为主,还是以我部为主?”
祖大乐顿时拍着更加敦实了的胸膛道:“末将哪能让小元帅以身涉险呢?您就搁堡内待着吧,阻击建奴新贵多尔衮的重任,就交给末将来好了。”
重真点点头道:“行,那你若是顶不住了就派人告诉我一声,我好来支援你。”
说着,便让人竖起旗帜。
顿时,信字大旗,袁字大旗,黄字大旗,随风猎猎。
旌旗飘舞,很招人欢喜,也很给人以信心。
八百个受过严苛训练,却初临战场的少年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前膛火枪,并不因为先辈们的轻视而愤怒,只是相互点头,默默地做着战前准备。
包括挖掘战壕,修筑炮台,还有……吃饭,休息。养精蓄锐,以待强敌。
后金的八旗军士一如既往的生猛,似乎宁远宁锦还有觉华岛辽东半岛上的失败,对他们并未造成丝毫的影响,重真却知道他们是换了一个优秀统帅的缘故。
同一支军队分明由一头野猪和拿破仑来统帅,区别是很大的。
若把关宁防线比作东方的马奇诺,那么把多尔衮比作是东方的拿破仑,重真觉得丝毫都不为过,毕竟这小子和自己一样,天生就有着奇特的人格魅力。
同样的八旗子弟握在他的手中,居然都像野猪一般嗷嗷直叫着往前冲。
只因为许多时候,他会充作这群冲锋野猪中的那只头猪。
带领着他的手下们,去祸害汉家辛辛苦苦种植下去并且精心护理的番薯地。
这小子也就是晚熟了几年,否则黄台吉也不一定玩得过他。
至少木布木泰和豪格加起来,都只能让他看在代善的面子上,达成一个短暂的平衡。不过这小子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对嫂子尊敬有加。
这小子却独爱嫂子这一口,最后没能玩过木布木泰,毕竟自古以来就只有累坏的牛,却从无被耕坏的地。
汉家的百姓们巴不得家里有十头八头的大牲口,把自家的肥田、水浇地、旱地,都耕耘得霉透烂熟呢。
只可惜,汉家这个农耕民族却偏偏没有那么多的大牲口。
游牧民族明明拥有那么多的牲口,却偏偏不擅于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