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火枪的怒吼,又有一堆骑兵、战马,倒在血泊里。
明军的火枪刺刀,其长度都快接近于长枪了,由于是钢铁锻造的,丝毫都没有折断的迹象,一捅一刺一收,便完成了一个刺杀动作。
干脆利落!这是火枪兵们无数次刻苦训练刺杀之术的成果!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信王重真的这句话,在这一刻到的了验证。
所有士卒的心、血,都是热烈而又信服的。
士气高昂,拼杀起来,自然也就更加卖力。
反观建奴那边,因为频繁出现预料之外的场景,便连最为精锐最为骄傲的八旗子弟,都对自己,对自己的所掌握的作战技巧,产生了怀疑。
“我军的冷热兵器结合战术,已大趋完善。因此这就是场不对等不对等的战争,无论战术思维还是武器配备,都在完全的两个层面。黄台吉,你该感到庆幸。”
重真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同时他也知道,这场不对等的战争若是仍以这种方式继续下去,仍将持续很长的时间,我军就算是胜,也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因为极度的野蛮,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之上,弥补初等文明的。
因为时间、材质不足等原因,子弹、炮弹的生产,都尚嫌不足。
因此才有火枪兵上刺刀与建奴血拼的场景。
这不是重真想要的。
而随着求胜心切的黄台吉,将越来越多的军队投入战场,簇拥在他周围的部队,已越来越少了——冲其汗帐,以绝胜负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袁崇焕已力战而死,曹变蛟已怒发冲冠往黄台吉发起悍勇突击,文质彬彬的曹文诏也彻底完成了蜕变,祖大寿、赵率教、满桂都已彻底疯魔……
战火已燃烧至最为白热化的程度,莫说后金,便是真金都可熔炼。这种一绝定胜负的时刻,怎能少了我黄重真?一人屠一城,唯我黄重真的黄重真!”
黄重真身边的所有将领、士卒,都已默默地跨上了战马。
是曹变蛟提醒了他们——直击要害!
“黄台吉,你既然有来了,就别想走了!”
所有明军士卒的心中,都涌动起了这样疯狂的念头。
随着曹变蛟、崔宗荫的发动,曹文诏加入了冲击黄台吉汗帐的行列。
金甲战士袁十三,不甘于充作箭靶子,也怒吼着往前缓缓推进。
为啥是缓缓推进呢?因为他是整个中军的核心,他必须随着整个中军而行动,整个中军也都随着他的行动而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先是坚守,如螺丝钉般楔定于这片厚重的土地里。
这一刻,是推进,缓缓推进!
不要忽视这一丝缓缓的推进,这预示着明军中军,由守转攻!
于野外战斗中的由守转攻!
所有参与其中的士卒将领,心中的欣喜那是无法用言语笔墨来形容的。
“苦尽甘来,终于苦尽甘来了!”
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曙光,长久坚持下来之后的曙光。
就连在城头驻守的那些兵将也都热血沸腾,战鼓从不停歇,且更加热烈。
重真率领着直属于他的骑兵,八百人,不多也不少。
不存在八百个标兵与炮兵触碰的混乱,一切都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军就好像一口黄铝大钟,时分秒三根针,交汇分散,各司其职,相互配合。
黄台吉那边,自曹变蛟蓦然朝其汗帐发动突袭以来,焦急的禀报就从未停止过,就似乎那明明像是小泥鳅般的一支骑兵,自那之后就犹如蛟龙入海。
阿敏的部将未能将其拦住!
阿敏自己也未能将其拦住!
黄台吉接连投入了好几支千人骑兵队,都未能将之拦住!
黄台吉的内心,也由一开始的轻视到不得不重视,短短两刻钟,就变成了集惊愕、惊恐于一身,最后是恼羞成怒,歇斯底里。
“怎可能!我八旗精锐,怎可能拦不住一支小小的明军千人骑兵队!”
“骑兵!本汗的骑兵呢?”
“上!给本汗冲上去!死也要拦住他!”
“别废话,只管给本汗冲!”
“蛟?本汗要让其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蛟龙,注定要化身为龙的辽东蛟龙!”
黄台吉看清楚了那支骑兵打头者的残破旗帜,上书一个古朴的汉字——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