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闻听后身子一动,转过头来盯着金蝉,却见是一个不相识的乡下人,心道:“这声音怎么是金蝉的声音啊。难道是我悲伤过度,耳朵不好使,还是在此遇到金蝉鬼魂了。”
金蝉也瞧得低下头来,不敢动。玉兰也不好看,只得满怀狐疑地走开了。
张道陵在旁无意中听到此如意人说这如意是残片仍是灵龟之甲所制成,心神大震,起昨夜金蝉所说,恨不得手舞足蹈,努力将自己心情稳定下来,低眼看金蝉,却见他如痴如醉,也不道在些么。
人公人拿着如意残片,对在一旁的悟尘、弘土等人道:“请师父们准备下,找开棺盖。”
“是。”悟尘忙示意众僧,开始念起往生咒,弘土则对张道陵等吩咐道:“赶紧开棺。”
张道陵心没到这玉兰姑娘还要将这神壳入金蝉棺中,所幸我们在此,不让他们发现里面装得不是金蝉,仍是我所掉包的死羊啊。
当下和王、赵二人一起用力,从一边将棺材盖撬起了一个小口,便装作里面气味极是难闻的样子,头望向弘土,道:“这样子行了吧。”
弘土用手掩着鼻子,转向人公人,谄媚着笑道:“国师,您老人家可以来了。”人公人点点头,慢慢来到棺前,脸色微变,头对悟尘道:“这小和尚棺材,这些天可有人动过没有?”
悟尘忙道:“国师,自金蝉棺木停到这里,我寺便专门派人为其守候,绝没有半点疏忽。”
人公人点点头,过身来,来到大将军身旁,将那如意残片递与玉兰,让拿着,又低声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我感觉里面装得不对劲,还得将棺材开查看。”
大将军听了甚是惊讶,但他向来对人公人是言听计从,当下点头道:“国师吩咐就是了。”当下要命人开棺盖。
人公人却摆手道:“不必,让这些人全部退下,离开最少三十丈远,这里只留下大将军和太守,至于这棺材,由我亲自来开就是了。”
大将军当下命众僧撤了法事,在场众人,全部远远地离开。张道陵紧紧碰着金蝉,混入人群之中,暗地里嘱咐三人要沉住气,静观其变。
在邓悝的陪同下,人公人一个人来到棺材之前,只见他用拂尘在棺材前拂了拂,手中摆了个诀,喝了一声“开”,但听咣铛一声,棺材盖一下子飞了起来,落在地上。
在众人惊诧目中,人公人与邓悝一同走上前,人公人伸出拂尘,将裹住尸首的白布挑出,邓悝也是久经杀场的人,对此也不畏惧,但当他看到白布掀开之后,躺在棺材里的羊头时,吓得“哎呀”一声,猛然间向后一跳,躲在在人公人身后,颤声问道:“国师,这是怎么事?”
人公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又将所有白布都掀开,见是一羊尸,这转身来,这时大将军见事情有变,也走了过来,听了邓悝轻声诉说,也一同前看,待见到棺材里面仍是一羊尸,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人公人见状,低声道:“大将军勿慌,这里面只是一只死羊,无异状。”
大将军此时也过神来,定了定神,道:“国师,眼下如何行事好。”
人公人道:“二大人勿惊,我看这死羊身上无妖气,此事必有蹊跷,这事只能咱们三人道,切不可告诉他人,以免生乱。”
大将军点点头道:“国师所说极是,眼下还是不要声张,邓悝,将无关的人都散了,以免惊。”
人公人见大将军允了,伸手将白布盖上,将手一挥,那棺材盖就从地上飞起,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棺材之上,盖了个严严实实。
大将军和邓悝见人公人对眼前巨变毫不惊恐,道术又是如此高明,顿感心,当下由邓悝下令道:“此间闲杂人等,一退下,将大小姐也送府中。”
大将军有令,众人立刻照办,张道陵等人本看事情下来的发如何,却也只得随众人退下,瞬间这里只剩下大将军等三人商议。
邓悝道:“大哥,那天死的,明明是个小和尚啊,我亲眼看见将他装在棺材的。怎么现在变成一只羊了?难道,那小和尚,是个羊精吗?”
大将军也不理他,却对人公人道:“国师,你怎么看?”
人公人沉吟道:“此事甚是蹊跷,一时难下定论。”
邓悝自己分析的对,又道:“我看这小和尚一定是个修炼成人形的羊精,要不他怎么净吃素,从来不吃荤腥之物呢!”
人公人又道:“但若是个妖精,他既然已修成人形,必会逃避之术,如那天那个小道人,可他为何甘苦难而不逃走呢?依我看来,其中有诈,应是人掉包了。”
大将军听了有些迟疑,问道:“国师,你的意是这小和尚不是妖精,而是他的尸体,人换成了羊不成?”
“不错,如看来,那金蝉死没死还不一定呢?”
邓氏兄弟听了,俱是张大了口,不说么好。
过了片刻,大将军方道:“国师,此事可要上禀报朝廷吗?”说着,他了下棺材。
人公人道:“大将军,朝廷之政,贫道不宜参与,此事我看还由大将军决定为是。”。
大将军微一沉,道:“依我看,太后病刚好,还是缓一缓说,这事就你我三人道为好,免得吓到陛下,为防有变,我建议不如用火焚之后,就地掩埋,免得有邪气外逃。”
人公人欣然应允,邓悝忙照办。顷刻之间,柴火已将棺材堆满,人公人又在外面画了符,施了符水之咒,这将火点燃,火势一起,他用拂尘在四周挥动,顿时来了阵旋风,围着火堆吹动,火借风势,不一会,连棺材带羊尸首,都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灰烬,深深地埋入地中。佛门古刹中,却弥漫着羊肉香味的烧烤气息,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