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曼也道:“庾信大哥,你说这伙人是大唐的援军?”
“这伙人不可能是大唐的援军!”金庾信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因为,大唐的援军根本就不可能到这里!”金庾信苦笑了一声,道:“真论起来,大唐天子对我们新罗也算仁至义尽了。水陆并进,做出袭扰高句丽和百济后方的态势,让他们退兵。怎奈联军进展的过于顺利,没几天就兵围金城,这种状况下,就算火烧眉毛了,他们也会先把金城打下来再说。”
金德曼眉头一皱,道:“不是大唐的援军,那会不会是长人国的军队?”
“应该不会吧!据说长人国都是身高过丈,这些人可差得远了。”
“那他们到底是谁?”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金庾信用手一指,道:“他们来了,女王陛下一问便知!”
这个时候,郭业已经收拢了鬼军,兵临城下。他一使眼色,多罗笑天就在城下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真,我们乃是长人国的兵马,特意为援助新罗而来。速速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话刚出口,就被人打脸,金庾信的脸上也有些讪讪的,道:“看来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鼻荆得意洋洋,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城外的援军就是长人国的军队。你们还不信,现在他们亲口承认,你们还有何话好说?快快打开城门,把咱们的救命恩人请进来吧!”
听了这话,金德曼不由得心里一凉,这真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方才鼻荆说得清楚,长人国已经奉他为王。现在把长人国的军队放进来,自己还能稳居王位吗?
金德曼道:“不行!不能放他们进来!”
“为什么?”
“呃……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长人国救了咱们不假,咱们多给犒赏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城。谁知道他们进城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出了乱子,谁担待得起?”
这话说得还真有些道理。在场的上大等们最为惜命,他们也不愿意和这些凶神恶煞纠缠,纷纷出言支持金德曼,表示长人粗鄙无礼,实在不配和贵人老爷们共居一城,给点钱打发了也就是了。
鼻荆冷哼一声,道:“好好好,金德曼,原来你是要过河拆桥!你们……”他一指其他人,道:“也都是一些忘恩负义之徒!”
金春秋道:“鼻荆,你这话说得可太严重了,金城之内,尽是我新罗的高官贵戚,女王陛下小心一点,有什么错?”
“再说了……”金春秋眉毛一挑,道:“他们说是长人国的军队,就是长人国的军队啦?谁不知道,长人身高过丈,他们身高过丈了吗?谁不知道长人不能言语,他们说的不是挺流利得吗?哼哼,他们说得不尽不实的,我看其中必然有诈!”
鼻荆冷笑一声,道:“哎呦,金春秋,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打仗不行,耍嘴皮子可是一流的。但是你嘴皮子再好使,你跟那些长人说去呀!新罗打不过高句丽和百济的联军,联军打不过长人国。那是不是就说明,金城之内这一万多军队,完全不是长人国军队的对手?”
“这……”
鼻荆用手点指金春秋,道:“你不让他们进城,我来问你,长人一怒,攻打金城,你拿什么抵挡?到时候,金城一破,玉石俱焚,你金春秋,还有你金德曼,就全是咱们新罗的罪人!”
被鼻荆这么一威胁,风向又开始变化了。在场的上大等们,又纷纷出言支持鼻荆,表示对待救命之恩,须得涌泉相报,怎么能把恩人据之门外呢?
金德曼面露为难之色,瞟了国仙金庾信一眼,那意思就是让金庾信力挽狂澜,把这场歪风邪气给压下去。事到如今,也只有国仙金庾信,才能镇得住场子了。
金庾信轻咳一声,道:“女王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国仙请讲!”
“微臣以为……长人国的军队,还是放进来得好!”看着金德曼要吃人的表情,金庾信不敢卖关子,赶紧继续解释,道:“依在下看来,长人国的军队并不是无法沟通,也不是无法约束!”
鼻荆大喜,拍了拍金庾信的肩膀,道:“国仙深明大义,力谏昏君,实在是我新罗之福!本来嘛,长人已经奉我鼻荆为王,定然是听我的指挥,怎么可能无法约束?金德曼和金春秋,完全是杞人忧天!”
“你?”金庾信冷哼一声,道:“谁说长人国是受你的约束啦?我说他们受的,乃是大唐秦国公郭业郭子仪的约束!”
“郭业?”
“郭业!”
“郭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