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九年,三月十七,天晴。
阳春三月,牡丹花开,正是长安百姓们踏青郊游的好日子。明德门外的官道上,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褂銮铃声响,人们纷纷避让。紧接着,一队骑兵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帘。
为首一人,白盔白甲罩白袍胯下白龙驹,相貌英俊,双目有神,正是秦王郭业郭子仪。
在他身后是三个人,左边一位,是个黑大汉。他不光是人长得黑,还穿了一身黑盔黑甲,胯下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真如同一个会动的黑铁塔相仿。
右边一位,长的瘦小枯干,金盔金甲黄骠马,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得胜钩上挂的一双硕大无朋的金锤。整个给人的感觉,可以用四个字来容,那就是沐猴而冠。
中间一位,乃是帅哥一枚,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如悬胆,齿白唇红。他并未顶盔掼甲,而是穿了一身四品大员的文官官袍。真称得上是天之骄子,年少有为。
他们正是郭业的三个结义兄弟,李元魁、钱霸和李义府。
在这三个人的身后,则是齐刷刷地三列队伍,盔甲鲜明,气势不凡。若是知兵之人见到了,肯定得大赞一声好精锐的士兵!
这正是包括米吉在内的八十一名特种兵。
特种兵后面,又松松垮垮跟了四个人,分别是孙子善、秦英、空空儿和精精儿。
长安城百姓的眼光,那跟后世出租车司机也差不了多少,见这支队伍如此雄壮,就知道为首之人不凡了。
“哥哥,这是哪个达官贵人出行呀,真够威风的。”
“怎么?你想说彼可取而代之,还是大丈夫当如是?”
“你就别挖坑给我跳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告诉你,我既不是项羽,也不是刘邦,咱就是看看热闹。我说这位贵人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呀。”
“当然认识了,他就是秦王郭业郭子仪。咱们大唐唯一的异姓王。”
“秦王郭业?他不是被打发去剑南道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人家能不回来吗?家里出事儿了。”
“什么事?”
“唉,我说兄弟你真是孤陋寡闻。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秦王的第九房小妾要当皇帝了。”
“听倒是听说了,但这也太扯了,谁会相信?”
“你信不信没啥关系,关键是陛下信呀。现在秦王府已经被大军包围了,我看迟早要出事儿。”
“那您的意思实说,秦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对头,依我看,这长安的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
……
……
人们议论纷纷,与此同时,秦王抵京的消息,就如同长着翅膀一样,传遍了长安城。
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少高官显贵派出了精锐人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郭业虽然骑着马,走的可不快,他有意给人们留下反应的时间。一行人缓缓而行,在城门口处就被人拦住了。
一员将领走上前来,道:“来人可是秦王千岁?”
“不错,正是。”
“您请止步,不能再往前走了。”
郭业眼一瞪,道:“你是何人?”
“在下乃明德门的监门将军,姓蔡叫蔡雨田。”
“蔡雨田?没听说过,我当领军卫府大将军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一号。”
“呃……在下是去年才从边军中提拔至此,秦王不认识我并不奇怪。”
郭业点了点头,道:“好,面对我不卑不亢,对答如流。是个人物。你下去吧,别耽误我回家。”
“慢!”蔡雨田脖子一梗,道:“请秦王千岁恕罪,小人不能放您过去。”
“嗯?你一个小小的监门将军敢拦我?”
“不是小人要拦您!是国法要拦您!”蔡雨田道:“按照大唐律令,大将出城十里后,非诏不得返京。违者以谋反论处。这您不会不知道吧?”
郭业狞笑道:“你想治我的罪?”
“末将不敢!不过职责所在,这个明德们,我是不可能放您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