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阿笠宅
“我说啊你能不能走慢一点?不过是医生允许你试着活动脚筋而已,并不代表就能肆无忌惮地乱走一通啊!才能起来走几步而已,少得意忘形了。”
房屋里响起一遍又一遍的稚嫩却充满着斥责的声音。
“好——”
另一道低沉沙哑地男声,没有因为小女孩的责怪而动怒,仍旧听话般的顺从。
“嘛小哀也要理解暗爵坐了几个月轮椅了,终于可以站起来了,自然是兴奋了些嘛。”
搀扶着暗爵右手臂的阿笠博士,及时为被谴责的一方化解矛盾。
每到暗爵要进行康复疗程的时候,小哀总会有着三百六十度的性情大变的势头。
会变得十分苛刻严厉。连他都要退让三分,不敢任意逾越她的界限。
负责左手边的小哀,锋利地目光瞬移到阿笠博士身上,她说:“博士,你要知道某些人不仅不懂得照顾自己,就连伤口的恢复过程都是毫不在乎的!”
很明显,这番挖苦地话语的弦外之音,除了导致她这种态度的直接原因以外,就是不准替他解释。
她可是实实在在领会过这家伙偏执的一面。
单凭前段时间,为了‘不让她生气’,而做出一系列无所顾忌的疯狂举动,着实给了她心里很大的冲击。
致使她如今做任何事情都要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发脾气。尤其是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更是要沉住气。
免得又将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给折腾到裂开了。
虽然,她知道这些‘异常’的行为并不是故意,也不是为了束缚她的罪恶感。
只是单纯的想要解决他眼里所在意的问题。
但她还是会心疼,会担心。
“呃——”
阿笠博士为难地看了暗爵一眼,担心他会恼怒之类的情况。
不过,对方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情绪化。他全程都报以安静的笑意,看着左下方,一脸呈现出极度不满的少女而深深的入迷。
“再给你活动几分钟的时间,一会就要吃早饭了。”小哀拿起手机确认了下时间,嘱咐道。
“不走了,麻烦你们扶我回去吧。”暗爵摇了摇头,垂目望着小哀侧望过来的脸庞,她说:“你差不多要吃点东西了,饿着不好。”
“”
小哀默默地收回视线,轻挑起了细眉,不禁想道:“到底谁才是最应该被照顾的人呢?”
至于这个疑问的最终答案,她选择性忽略掉了,根本不想去探究。
反正问了等于没问。
在他看来,对的永远是自己,错的永远是他。
这哪里还需要争论?硬要去纠结的话,只会显得那个人自讨无趣的愚蠢作为罢了。
两人再次小心翼翼地扶持着暗爵,慢慢地一前一步的走到沙发旁停放的轮椅面前后,暗爵主动提出让他们松开双手,然后独自一人,借助扶手垫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单手稳住平衡,再转过身,缓缓地坐下去。
“小哀你先照看下暗爵,我要回房间拿点东西。”阿笠博士确认暗爵没发生什么小意外,就放下心般的交代一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