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煌睡意了无,遂至办公楼前的活动广场走走,归途经过寝室楼。
以往,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已早早进入梦乡,所以除走廊的感应灯外,不存在任何光亮。
然而,今夜却打破了常态。
凌煌注意到,一楼尽头的房间隐隐透出几缕光线。尽管拉上了窗帘,也无法全数遮挡住。
他突然想起来,那似乎是许煋玄的寝室。默立于门外数秒,叩响房门。
“请稍等,马上就来。”室内人回道。把手转动,房门开启,“凌总?这么晚了您是来……?”
“没什么事。正巧路过,见你这还亮着灯,就顺道过来看看。”
“……您先请进。”许煋玄边说边让了路。
“你一个人住啊?”进了门,凌煌这才得以看清房间内的布局。寝室不大,书盈四壁。除此以外,只有许煋玄一人。靠床的长木桌上夜明灯未熄,橘黄的灯光不偏不倚洒落在下方的资料书上。“你今年大四了吧?准备考研的话……无人打扰挺好。”
“公司的前辈们对我很照顾,这是他们特意为我安排的。”许煋玄颔首,微笑。
“我听说,你本有机会作为交换生到国外去的,多伦多大学是吧?在世界范围内享有极高的声望和影响力……为什么放弃了呢?”
“这不,家庭经济条件不允许嘛……我校并没有强制安排实习,我是为生活所迫才早日出来谋生的哈哈。”他如是说道,手头上的资料书又翻过一页。
“说来,既然你就读北大,那就业也在首都地区不就好了么?公司住宿完全无需考虑地价问题……怎么?”
“主要是对洛阳这个十三朝古都向往已久了,碰巧又有这么个机会就……”许煋玄细思一番,如实作答。“嗯……凌总今晚来就只是为了同我聊人生理想、谈风花雪月?”
“那好,我就顺便问一下,今早的会议,你为何擅作主张……难道就没考虑过可能的后果么?如若我不出面维护你……”
“因为……我了解到,那个公司并非第一次派代表过来了,拖延太久不是很好所以……我有轻微强迫症嗯。”
“年轻人血气方刚我能理解的,只是……你该清楚自己的定位,锋芒毕露有失妥当。”凌煌正视对方,语重心长,“不过你确实是替我解决了这个由来已久的问题,就是方式不太恰当……姑且算作功过相抵吧。”
许煋玄看完手头的资料书,将其归类到已完成的那部分书籍中,整理整齐后又翻开了新的一本。“我看您年纪与我相仿,怎的说话却如此老气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