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园驿站内,戴大官人坐在桌案前,眉头紧锁。两边的灯光摇曳,让他的脸色显得更加地变化无常。
门口站着两个贴身侍卫,见主子要发脾气,一个个吓得喘气都不敢喘重了,害怕招惹来一顿臭骂。
刚刚写完呈子让信使送走,戴大官人就后悔了,觉得不应该说庄子的坏话。他本想派人去把信使追回来,可算了算时间,怕是已经追不上了,只得放弃。
懊恼了好一会儿,他的心情才恢复过来。觉得这样也好,等到回去了,再在君王面前美言几句,说说庄子的好话。毕竟嘛!与庄子是初次见面,还不完全了解嘛!是不是?
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他心里也就释然了。
四更时分,两个去监视庄子的随从回来了,向他汇报工作。
“嗯!”戴大官人点头道:“作为杨朱的传承人,你们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
“这?”
两人不服,可又不得不服。
“他这大半夜地,跑到外面干什么?”戴大官人自语道。
“一定不干好事!”
“对对对!一定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
戴大官人瞪了两人一眼,喝道:“他就不能说自己半夜出去溜腿?”
“溜腿?”
“溜腿?”
“人家会武功,半夜起来修炼武功,有什么不对嘛?”戴大官人又喝道:“你们又没有那个本事,抓住人家的把柄,你能拿人家什么法子?你还不许人家半夜溜腿?他又不是嫌疑犯,并人控制了?他有人身自由。”
“这?”
“这?”
两人还想说:要想找一个人的茬子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他办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滚!滚!”戴大官人喝道。
两人只得转身离去。
“回来!”戴大官人又唤道:“明天上午,去把庄子给我请来。是‘请’,不要造次!”
“是!”
“是!”
两人答应了一声,这才离去。
两人走后,戴大官人坐到桌案前,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对的,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似的。
就比如这次!一时心血来\/潮,写了那个呈文给君王,说了庄子的坏话,呈文送走后他又开始后悔。现在!觉得自己就是牛,在处理事务的时候,就是有先天果断的能力。
一番自我满意后,戴大官人才去往卧榻,在几个随从的伺候下安寝。
今天上午太阳照进房间里,他才醒过来。见时候不早了,大骂身边的随从,为什么不早点喊醒他?
身边的随从敢怒而不敢言,心里说着:喊他?从来没有的事啊?早上你去喊他?你是想找死、找揍,是不是?你敢打扰戴大官人睡觉?就算有人有急事来找官大人,也没有人敢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