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从后面双手薅住小托马斯的头发，冲那个查理一歪头。
查理似乎犹豫了一下：“头儿，要不……”
宾哥没说话，瞪着通红的眼珠子望着他！查理不敢说了，赶快跑过去拎着老托马斯的头发又把他揪了起来，让他后仰着头亲眼瞧着……
“小畜生！爽吗？爽吗？爽吗？爽吗？操你祖奶奶的快说啊！说啊说啊！为么！老是！老是！不说！不说！话呢！！”
宾哥薅着小托马斯的的头发，把他的脸“咣！咣！咣！咣！咣”地朝船舷的铜箍上一下一下地照死里磕！仍是磕一下就咬着牙问一句！
没片刻功夫，老托马斯就开始不似人声地嚎开了！他心碎地看到儿子也跟自己一样，碎牙崩了一地，鼻子全塌了，张脸就像狮子啃去了表皮，露出的是一大片乱八糟的血肉模糊！
魔鬼宾哥终于像是累了，他把小托马斯也掼在甲板上，从旁边一个帅哥手里过一条白毛巾擦擦手扔掉。冲另一人招手吩咐：“把船上的鞭刑架搬前甲板来，要两副。搬张椅子这儿，对了，来瓶酒。”
没一会儿，一把船长室里的绿檀雕椅子摆在甲板中间。将二多人围在前甲板这里，沉默惊恐地看着那个魔鬼坐在椅子上仰头猛㨄了口酒，又朝旁边一伸手……。旁边的金毛矮个子赶快递来一只雪茄帮他点上。
魔鬼地吸了一口，朝面前双双固定在鞭刑架上的父子戏耍地吐了个大烟圈儿，慢悠悠地问道：“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残害折磨，心灵一定很痛苦吧？嗯？来吧，请谈谈心得体会，细腻点，让大伙开心一下。”
“船长……我错啦……求您过我们……我会付赎金的……很多很多钱……”老托马斯不想着吃眼前这暴亏了。
魔鬼夹着雪茄的手摆了摆：“您看，我在和你们父子俩探讨心理学、伦理学、以及人的情问题。您却如此热衷于跟我谈生意，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聊会儿天了？”
“既然你不是要钱是要命，那你过我父亲！我不道你为啥要这么干，但无论是同行计我们雇佣了你，还是俺家人不啥时候得罪过你，我自己用命抵了！行不？？”小托马斯执拗的性子发作了。
魔鬼仰头又㨄了口酒，下酒瓶“啪啪啪”地鼓掌……
“人！的。我必为您对自己父亲这份挚的，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情脱帽致敬！”
魔鬼边说边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咯噔咯噔”朝前走去，一直走到小托马斯面前，和他那张已经不像人的血脸对视着……
“只有一个问题。既然您道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折磨残害是如此痛苦，为么您会在一位可怜母亲的眼前，把几岁的儿子用各种残酷的方式毒至死呢？是，我也道跟你们这样劣的畜没法用人的语言讨论‘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可我的的他娘的极度好奇！到底是怎样邪恶的心灵会使你们这种畜理所当然地认为，只有你们自己是有血有肉有情的，而人就不会有痛苦，不配有亲情，不可能伤心呢？”
小托马斯实有几分血性，也可能是事已至此索性豁出去了！他梗着脖子瞪着魔鬼满嘴喷吐着血沫子狂：“我们从没对一个人出过分的事！我们只是在奉天主的旨意行事！使伪善如你，可曾在乎过一群苍蝇或几只蛤蟆的死活吗？”
“闭上你的逼嘴！贱畜！”
“圣经里哪一条告诉你们只有白人是人？你这杂种！”
“你们全家人是苍蝇和蛤蟆！我他妈想活撕了你这条小白蛆！”
魔鬼摆摆手制止了那些群情汹涌的黑人、印第人、梅斯蒂索人、穆托人、桑博人……对了，还有与他同为黄种人那个伙伴。
他盯着小托马斯一字一顿地问：“我也很想道，圣经里到底是谁？在哪一章？哪一节？哪一句话里？给了你这样的大白蛆那么神圣的骄傲、坚定的念、以及心理得地奴役残害其他肤色人的底气？”
小托马斯不屈地把头向前挣着，嘶声大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呀！异徒！那我也问你，如果圣经里没有，为啥皇廷和所有新旧基督都赞成奴隶制的存在是合理的呢？你咋解释？”
这是他娘的么歪理邪说？连庞兹都听不下去了！那个魔鬼显然也都气乐了，可他似乎不是基督徒，所以一时还不该拿么话来怼这明显等于屁一样的理论。
但那个非洲巨人奥德站出来了，他“嗵嗵嗵”地走过去，居高临下瞪着小托马斯用震荡得气都嗡嗡响的声音问：“这么说，皇贩卖赎罪券也是仁慈的了？皇发动十字军东侵也是正义的了？廷和神职人员那些公然买卖圣职、相互倾轧、谋杀、贪污、鸡间、、酷刑、诬陷、火刑……这一切一切都是合理的喽？我也是主的奉者！远比你虔诚！可我也迫切地想道，到底圣经中哪些章句给了你们如此奴役和残害同的权力！？”
小托马斯明显是个没脑子的，估计连字都未必认得。但他爹可就不同了。刚看起来还气息奄奄的老托马斯忽然抬起头来，用很自很轻蔑的口气答了这个黑巨人的问题……
“凡在轭下作仆人的、当以自己主人配十分的恭敬、免得神的和道理、人亵渎。——提摩太前书6:1”
“劝仆人要顺服自己的主人、凡事讨他的喜欢、不可顶撞他。——提多书2:9”
“你们作仆人的、凡事要存敬畏的心顺服主人不但顺服那善良温和的、就是那乖僻的也要顺服。——彼得前书2:18”
“你们作仆人的、要惧怕战兢、用诚实的心听从你们肉身的主人、好像听从基督一——以弗所书6:5”
“仆人道主人的意、却不预备、又不顺他的意行、那仆人必多责——加福音12:47”
“至于你的奴仆、婢女、可以从你四围的国中买。——利未记25:44”
在流利地背诵引用这些《圣经》中的经文时，老托马斯那张磕成了烂柿饼子的脸上似乎都在焕发着神圣的彩！
奥德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见过这人间太多的丑恶了！可他那正直的心怎么也不能理解这些邪恶的灵魂那诡异的维线！
在伟大的《圣经》中，有着比秋天山中味的果实多的黄金的语句，有着比浩瀚的洋邃的善良哲理和精微奥义，可间为么总会有这种像船蛆一样恶心的人，逮着一点经文上的漏洞就能拼命地钻进去！把《圣经》仁慈善良的本义统统蛀蚀成邪恶的辩护词了呢？
这到底是伟大的《圣经》的瑕疵？还是这群船蛆们的奸滑？
可你就气死也没用！人家就是能抓住这头发丝的得意地在你眼前比划着——你不是基督徒吗？《圣经》的义你要不要遵守？天主的训谕你要不要服膺？呵呵……玩儿不死你！
奥德脸上那些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一的黑筋都快憋爆了，好天终于吼出一句：“好吧好吧！奸滑邪恶的人！就这样，那么天主在哪一条哪一句中又规定了我们黑人必是你们白人的奴隶？！”
学养厚有着几十年理论储备的老托马斯笑了，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继续戏谑着黑色的傻大个……
“送你一句话吧，不费哟。猴子凑巧用爪子翻了翻书也不会变成博学的人。你居然也是主的徒？呵呵！那你相当不合格呀！重新去读读吧！不记得啦？《圣经》记载，诺亚醉酒后裸身睡去，不巧儿子‘含’撞见。羞愧加的诺亚醒来后立诅咒‘含’的后人——‘必给他弟兄奴仆的奴仆’！伪基督徒，现在明白啦？‘含’看了父亲挪亚裸睡，耶和华就咒诅‘含’的儿子迦当奴隶。而‘含’（han）在埃及文中就是‘黑’的意。”
“哈哈哈哈……嫩酿啊！”
魔鬼宾哥忽然乐出声来了。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基督和那些白人老拿《圣经》说事儿来明他们奴役黑人是天主的旨意，他又不懂圣经，之前还以为那些大白蛆们有啥尚方宝剑在手呢！结果……结果就是这么让人忍不住很想操他妈的神奇以及诡异推论！？
无论某人或是某国如果臭不要脸，其实作恶时都不要理由的。随找个狗屁理由比如洗衣粉啥的，那都等于是在给你面子了。
“行行行，我懂了，你们臭不要脸这都是一脉相承的。”魔鬼笑着又舒舒服服地坐了椅子。
“我错了，我道歉ok？我终于全全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跟牲口化了妆扮演的人就不要谈么道义公理仁慈善良了，那纯属浪费彼此的时间和情绪。对这种东就得用它们听得懂的语言！大流氓出来！”
庞兹看到一个身板很壮的络腮胡走出了人群。
“大流氓，我听说你以前在皇家军和金斯敦都是很牛鼻的‘正义分配者’？”
“牛鼻谈不上，伟大吧。”
“呵呵，把你狂的！那我记得以前好像听过一种‘双人摩’的玩法，过没？”
“玩儿过，没啥意。就是个视觉刺激。有时要的人太多了，为节时间也玩玩那个。全身力量不能贯注到鞭梢，其实本不够狠。”
“没事儿，谁是这船的水手长？去把这爷俩平时常用的鞭子拿来，让大伙开开眼乐呵乐呵。天不刚好礼拜一吗？正是玩摩之法的日子。”
庞兹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双人摩”是怎么玩的。
“黑蛇长鞭”是用皮条编织而成的。现在那个大流氓正蹲在甲板中央在一盆炭火上从鞭子中到鞭梢慢慢烤着。这个庞兹懂，这是为了增皮条的韧性，抽出的鞭子毒辣！
两条黑蛇长鞭都是托马斯父子自己用惯了的。可是人拿在手里抽自己，这还是头一遭哎。
两人的鞭刑架分左右摆，那个大流氓双手抖抖鞭子，使劲活动了一下脖颈和双肩，顿了顿……两条长鞭忽然犹如两条活过来的黑蛇一，带着吓人的嘶声分朝两边的父子二人闪电飞掠而去！
“啪！啪！啪！”
大流氓没吹牛，这厮绝对是个杰出的鞭刑手！双鞭同时抽出去在俩牲口身上，次却只发出一个声音。
二多人全都蒙了！这些人无论在军、船、种植园、监狱、还是盗帮，基本上都见过鞭刑。可这双人摩有几个人见过啊？
庞兹的心都快吓到不跳了！这位宾哥绝对是个魔鬼！你看他，抽着雪茄喝着“班牙阳”，翘着二郎腿，鞋尖还跟着鞭子的节奏一点一点的，这还不是魔鬼是啥？
魔鬼的脚尖一点了三十下，“双人摩”终于结束了。连吃瓜群众们都偷偷松了口气……
爷俩够死硬的！也许是之前磕“前脸”时，身体和精神就已经全进入“抗刑状态”了吧。也或许是大流氓说的，双人摩就是个架子，看着倒挺过瘾，其实得不狠。反正个过程中，父子俩只是“嗯！嗯！呃！呃！”地哼唧着，成功地抗下了这三十鞭。
父子俩身上华贵的衣服早黑蛇撕咬成碎片了，散乱地落在身前身后的甲板上。裸露出的皮肤满是刺目的血红色！不是蓝血吗？哪儿呢？骗人哪！切……矫情的大白蛆！
大流氓把双鞭扔在甲板上，呲牙咧嘴地使劲摇晃着双肩。双人摩挥鞭时腰部不能全辅助发力，基本上全靠两臂的力量，累得斜方肌酸痛酸痛的。
庞兹偷偷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没想到刚摞下一点的心又猛地揪了起来！他听到魔鬼问道：“航日查了吗？”
一个帅得吓人一跳的小伙子拿着“戎号”的航日面色冷峻地点点头：“查到了！船从圣米格尔堡出发时，装载了441非洲人。现在活着的……只有297了……”
魔鬼下头去咬着牙，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轻轻摇着，用无法形的苍凉语调对众人缓缓地说：“咱们都没办法。似乎连你们的上帝都没想出好办法。这对畜牲父子和他们的帮凶这几十年间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可咱们又能拿他们咋办呢？他们统只有贱命一条，他们最多只能死一次，我操他死妈的！作恶者永远是赚的——这是这个最肮脏的法则！”
他忽然狂怒地抡起酒瓶“嘭”地摔在甲板上碎片飞溅！
“奥德出来！”
黑巨人喘着粗气立刻站到了他面前。
“万分抱歉奥德！我太笨了！实在想不出么办法能让它们所作的恶孽都得到足够的报应！说几十年来这对牲口父子残害的人数无法计，就是这趟航程中新添的那些冤魂，我也没法给他们以正的公道。条命就抽小畜牲一鞭吧！”
“aye！sir！”
奥德弯腰捡起一黑蛇长鞭，他本没用炭火盆，他在用眼中的怒火烤着沾血的鞭梢……
“奥德你给我听楚！144鞭之后，如果小畜牲还有他妈一巴掌大的好皮肤，你就给我立马从船头跳下死里边去！”
“aye！sir！！”
魔鬼太凶残了！他居然命令手下把鞭刑架转过来，让刑者正面挨鞭！他居然命令一黑人从后面薅着老托马斯的头发扳着他的脑袋迫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活活抽死！
“啪！！！”
奥德的鞭子可不是大流氓那种力道了。之前还很能抗的小托马斯，犹如黑蛇猛咬了一口似地忽然全身乱扭！那一声惨嚎之尖利简直像是要把肺子都给嚎出来了！
庞兹浑身抽搐地一激灵！这哪是一鞭子啊？这明明是一刀好吗？他亲眼看见，小马斯从左脸颊到右胯骨上，忽然多了长长一条个翻开的沟！然后这道沟瞬间就变成了一道血渠！
“啪！啪！啪！啪……”
小托马斯的扭动幅度一下比一下小，嚎声一声比一声弱……
庞兹忽然觉自己裤裆里热乎乎的！着就有水滴顺着带蕾丝边的裤腿“嘀嗒嘀嗒”不停滴落在甲板上……
在场的人有多少和庞兹一样就没法统计了，反正甲板上的水渍不少。其实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至少有一鞭以上都是在鞭尸！
魔鬼背着手走上前去欣赏了一下那几乎抽成了一堆烂肉的邪恶尸首，似乎很满意。然后他走到老托马斯面前，歪着头笑眯眯地问：“爽吗老畜生？说来听听呗？”
老畜生忽然“呸！”地一口满是血污的口水喷吐而出！却没料到这恶魔早有准备，忽然从身后拿起一件小畜生鞭刑前扒下来的风衣挡在身前。然后以迅雷不及bt之势把手里燃着的的雪茄猛地戳进了老畜生的右眼！
“啊……！！！”
那一声惨差点把庞兹的屎都给吓出来！！
“戎号上所有水手个白人鞭个黑人十八鞭！老畜生带走，他已经荣地升级为本公司奴隶了。船上有价值的东一点不许留！宜他们了！”
魔鬼头也不地吩咐之后，就跃上船舷又跳了斯库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