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心里正烦躁不已,哪里有心情理他,便是径直朝着山下走去。
都说狗仗人势,这话却是一点不假,这刘天赐正愁着没法给李云飞找乐子,此刻哪肯放过这机会,登时便是起身追过去,对着陆平安的屁股便是一脚踹了过去,喝道,“快捡!再不捡,我便将你兄弟二人昨晚偷听之事告诉给长老,到时别说是你,就是那扫把星恐怕也要加重处罚!”
原来昨晚是这个家伙暗中跟着他们,难怪今早如此兴师动众了,想陆乘风本就受了罚,如今却是不宜因自己连累与他。一念及此,陆平安犹豫了半晌,便是将地上的鞋子捡起来递了过去。岂料那李云飞看也不要看他一眼,便是抖了抖他的臭脚。
“赶紧给李少爷亲自穿上!”刘天赐在一旁搭腔道。
陆平安怒目圆睁,此刻恨不能拿把刀将他的脚给剁下来,无奈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最后便是将鞋硬往他脚上套,那脚却是有意躲闪,始终不让他穿上,这一来二回的,陆平安急的满脸大汗,却是始终未穿上去。
见他有意捉弄,陆平安便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脖子,将鞋生生往上套,脚被人扣住,李云飞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登时便是一脚重重的踹向他的胸口,陆平安一个趔趄便是摔倒在地,手上的鞋子便也是飞了出去。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那刘天赐顿时便是笑得前仰后合。
此刻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动手打起来了,但自小逆来顺受的陆平安却从来都是软趴趴的,虽是心中有气,却是始终无法鼓起勇气,也或是他考虑的东西太多。眼下虽是心中激起愤怒,但在刘天赐的一再催促下还是站起身来,拿着鞋子走了过去,这次那脚便是不再动了,三下两下就穿了上去。
然而正待他转身要走之时,那只鞋便又是飞到了他面前。
陆平安在原地愣了半晌,正要弯腰去捡,那刘天赐却喝住他,脸上荡起令人恶心的奸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沉声道,“这次是让你用嘴去捡!”
这可是逗狗常用的招数,如今却要用在他身上,这简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陆平安此刻便是气得浑身发抖,怒道,“姓刘的,你莫要欺人太甚!”
恰逢此时,听闻李云飞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那刘天赐知道这叹气是何意,便是一把扣住了陆平安的脖子将他的头使劲往下按,简直有如强按牛喝水一般。
本来以为自己的顺从可以换来息事宁人的,没想到却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陆平安本就心里烦躁,被如此三番两次的挑衅,任是谁都受不了的。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在刘天赐使劲的将他的头往下按之时,陆平安双手反扑便是狠狠的抓住了他的头发一阵用力的撕扯,那家伙顿时便是疼得嗷嗷直叫,手也放开了。
那刘天赐也不知是属什么的,惨叫声让人不禁心生烦躁,树下的李云飞顿时便是无名火起,站起来便是飞身一脚踹了过去。
那脚却是极重,陆平安连连后退了几步,便是捂住了肚子,脸上呈现极其痛苦之色。
这声音很快便是惊动了正干活的记名弟子,很快,四周便是为满了人,却始终无人敢伸出援手,那情景简直与第一次被打时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陆乘风却没赶来帮忙。
人在极度愤怒时是会失去理智的,陆平安还未起身却被对方的一记重拳狠狠的击了过去,也没看清是谁打的,但他却像发疯了一般对着前面却是一顿挥拳,也不知打没打到人。突然,他的双手却被人紧紧握住,不得动弹,想要挣扎却始终挣不开。
紧接着,只觉胸口便是被连打了几拳,每打一次,身体却是连连后退几步,最后便是退到了屋前,而对方二人却是紧逼了过来,丝毫没有罢手之意。
陆平安挣扎着站起身来,还未站稳却又是凌空飞过来一脚,顿时只听屋内‘哐当’一声,桌上的油灯被打碎了。而他的后背却是重重的撞在了桌角,鼻血顿时便是涌了出来,而背后的剧烈疼痛激发了他最后的愤怒。
斜眼间,看见了陆乘风带回来的那柄剑正挂在墙上,陆平安一把将他拿了下来,颤动的双手握着宝剑指着前方,怯弱道,“你们再过来……休怪我……休怪我……剑下无情!”
见他这般模样,想是连鸡都不敢杀的主,两人不禁笑了,脚下却是一步未停,很快便是将他逼入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