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婶娘,我们家合在一起有那么多的人,哪里还用请人呢?”刘蕊帮腔道。
“话虽这么说,但各家有各家的活计,还是各忙各的吧,哪里敢要你们来帮我们干活呢?”柳氏毫不领情。
“我觉得还是孩子们说的有道理,一家人要拧成一股绳,可不能成为一盘散沙。如果一家人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不讲和气,让别人笑话不说,还会被别人欺负呢。我们家都凑在一起干活,割完你家的割我家的,割完我家的再割他家的,这叫换手抓脊背,怎么能各忙各的呢?”大伯父语速缓慢地说。
“对啊,母亲,一家人凑在一起干活多热闹啊。”哥哥刘斤说道。
“还是让你父亲拿主意吧,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怎么能算数呢?”柳氏将皮球踢给了丈夫。
二伯父刘贵接到皮球,面露难色,他看看哥哥,又看看柳氏,不知说什么好。唉,刘贵啊刘贵,你干脆就叫刘跪吧。
“那你说说看吧,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选择你给个答复吧。”大伯父逼视着二伯父。
“这个……那,那,那就依你说的办吧。”二伯父好歹总算发话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大伯父作了最后了陈述。
柳氏没再说什么,她实际上已经默认了大家的提议。
薄雾盈盈,晨曦暖照。稻田里已经是一派繁忙景象。在刘印和大伯父的努力下,一家人终于合并在一起干活了,这是几年来都没有过的事。
大家挽起裤脚,下田干活。那田里的泥土还未完全变干,一些地方还积有少量的水,脚踩上去就陷进去了。
随着镰刀的挥舞,稻子上的各种小虫子或飞或跳或跑,都以各自的方式迅速逃离。蚂蚱可是最能吸引小孩子的了,刘斤不干活,却忙着捉蚂蚱,被母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现在先别弄,等收完稻子我叫上几个朋友一起来捉蚂蚱,到时候你也一起来。”刘印小声地对哥哥刘斤说。
刘斤高兴地点了点头。在他的内心里,他是很想和这个弟弟一起玩的。他虽然没有参与过他们的活动,但他仍然耳闻了刘印的种种出彩表现,他很是为刘印自豪的。
割了一阵,田里已经堆了不少稻子。二伯父将一个很大的木制打谷斗扛到田里面,准备打谷子了。妯娌三人专门负责割稻子,刘印、刘斤和刘蕊三姐弟专门负责把割好的稻子传递给刘富刘贵两兄弟,他们俩专门负责打谷。大家分工合作,各司其职,一家人一起劳动的优势充分地显现出来了。
妯娌三人忙着割稻子,却少有言语交流。刘印的母亲李氏主动跟二伯母柳氏说这说那,但毕竟长期不交流,两个人很难说到一起。李氏和大伯母霞氏倒有说不完的话,但因为柳氏难以加入她们的谈话,他们两个也就尽量不多说话,只顾忙着割稻子。
打谷场里备有打谷的石磙,但在这个繁忙的季节,人们早早就把打谷场占满了。更多的人家只好将大木斗扛到田里打谷。
田野里,噼噼啪啪的打谷声此起彼落,回荡在山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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