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望向窗外,糜竺点头,认真说来:“刘玄德此人极具胸襟,待人亦是诚恳,不因身份高贵而攀附,不因地位卑微而轻践,身处淤泥之中,却能秉承仁义之心,可谓仁主。”</p>
然而糜芳觉得不是,在他看来,刘备至今仍无所就,这是事实。</p>
“关、张万人敌,武力皆在刘备之上,然二人却甘愿死心塌地的追随左右,听其号令,麾下士卒对其亦是百般爱戴推崇。这不正好说明,刘备的与众不同吗?”</p>
相比之下,孔融在对阵蛾贼时的表现,简直惨不忍睹。</p>
糜竺很坚定的告诉弟弟,刘备所缺的只是一个展示的平台,若是他日能来徐州,我必会助他鱼跃龙门!</p>
这一瞬间,糜芳甚至怀疑大哥吃错药了,但他也不敢反驳,毕竟长兄如父,老爹死的早,家里的生意全靠大哥支撑起来。</p>
于是他不在刘备身上过多纠结,又接着问起:“那还有一人是谁?”</p>
糜竺正欲开口,却忽地听见前方将领大喊起来:“有贼而至,全军戒备!”</p>
周围士卒在听得号令之后,瞬间缩拢,将车辆护卫当中,呈鱼鳞阵型防御。</p>
一时间,气氛变得无比紧张起来。</p>
车驾内的糜芳听得有贼,当即与大哥道上一声:“兄长勿虑,吾去杀贼!”</p>
言讫,糜芳跳下马车,抽出兵刃准备迎战。</p>
前方,疾驰的马蹄如雷声轰隆。</p>
呈防御阵型的将士皆是心中发怵,却也攥紧了手中兵器,警惕的盯视前方。</p>
未几,来人便显出了真身。</p>
在望见全神戒备的将士,以及那辆停在当中的车驾后,当头的少年勒住胯下疾驰的骏马,在马背上拱手抱拳,大笑说着:“诸位无须害怕,我乃都昌县令夏侯安,得知子仲兄途径都昌,特意来请子仲兄入城喝杯水酒践行,也算在下聊表心意。”</p>
听完夏侯安的自报家门,士卒们顿时放下心来。</p>
不过为首的将领却是哼哧不满:“这里距都昌县城还有好几十里地,这也算是路过?”</p>
夏侯安眉头微皱:“你是何人?”</p>
将领昂首得意答道:“吾乃北海上将韩苟,奉命护送糜别驾返回徐州。”</p>
“阿猫阿狗,没听说过。”</p>
夏侯安撇了撇嘴,根本不鸟这个什么北海上将,只将目光投向车驾:“子仲兄,意下如何?”</p>
听到夏侯安的声音,糜竺掀帘而出,远远的拱手见礼,笑着寒暄:“一别数日,都昌令风采依旧,不减当初,既是都昌令热情相邀,在下若是推却,倒是显得生分。既如此,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p>
见糜竺答应下来,夏侯安心情大为愉悦,不加掩饰的高兴点头,然后比了个请的手势,将马头方向一转,朝着都昌县城,为糜竺开路。</p>
有惊无险,队伍重新出发。</p>
糜芳也回到车内,将兵器收起,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题。</p>
“大哥,你接着说。”</p>
“说什么?”</p>
“说另外一人呐!”</p>
“你刚才不是已经见着了吗?”</p>
“刚才?”</p>
糜芳怔楞了一下,随即便陡然反应过来,眼神中错愕不已:“你是说,夏侯安这小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