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微微摇头,这鶬鹦应该是真的,汉书有载:元狩二年,南越献能言鸟,帝大悦。
谷塸至于为何不叫,陈登表示,在下才智浅薄,亦是不知。
对于想不明白的问题,夏侯安从来都不会死钻牛角,先暂时放在一边,眼咕噜一转,看向陈登笑道:“元龙兄,你觉得我这人咋样?”
陈登眼皮不抬,想起不想的回答:“都昌令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能有此威名,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夏侯安哪会不知陈登这是有意敷衍,索性开门见山:“元龙兄,我知你怀有大才,陶谦已经老了,在他之下,一辈子都难以出人头地,不如跟我干吧!”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招揽,陈登怔楞了好一阵儿。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勇的吗?
这已经算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脚了。
何况,你的官秩还没我高。
“都昌令,还未饮酒,你却醉了。”
陈登无奈摇头,端起桌案上的酒,敬上一盏。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点到即止。
夏侯安便知道了陈登的意思,不过也不气馁,毕竟像陈登这样的才智之士,又是出身于官宦子弟,见多识广,不像那些流寇莽夫,自己想空手套白狼,的确有些不太可能。
招揽一事,还是日再说,不可操之过急。
此时,外边传来阵阵脚步,酒肆掌柜在进屋问安过后,吩咐正式上菜。
一道道颇具市井气息的膳食呈上案桌,焖狗肉,炸鸡心,驴肉羹,涮羊肉,清煮葵菜……
一式两份,热气腾腾。
夏侯安也不客气,拿起筷箸,逐一进行品尝,咀嚼下咽。
不过,却没有预想的那般美味。
或许对于市井百姓而言,这些的确算得上美食,但对于夏侯安这样的老饕而言,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瞧见夏侯安兴致不高,陈登笑道,且再等等。
最后一道,才是招牌。
这么一说,夏侯安又有了几分兴趣。
不久,一名穿着粗衣、腰细麻绳的矮胖男人登场,豆子一般的小眼,上唇留有小髭胡,左右双手各托起一张食盘,先后放于夏侯安与陈登的食桌上。
将上面的盖子揭开,矮胖男人笑容可掬:“陈桑,这是你滴,最爱吃滴……”
餐盘上,摆放着撒有葱丝的生鱼片,轻薄鲜嫩,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将鱼的腥味给压了下去,鲜香诱人,旁边还摆有一小碟酱汁,用作蘸料。
“辛苦了。”
相较于对店老板和酒肆小厮的生冷态度,陈登微笑点头,显然认得这名庖厨。
而且陈登对此评价极高,与夏侯安介绍起来:“此鱼片,谓之刺身,整个徐州城里,有此手艺者,只此一家。”
说罢,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夏侯安动筷品尝。
不过夏侯安却在惊愕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口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像小日……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某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