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雁悲鸣抓起来了?”苏御感觉不可思议,随即苦笑一声:“你不了解雁悲鸣,这样强行逼她,是没用的。”
“那你说怎么办?”小寡妇盘腿坐在榻上,单膝立起,臂弯压在膝盖上,另外一只手去抓葡萄干:“总之你别告诉我平白把她放了。你应该知道这些教徒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曾想过,如果云州那八百人回来,能帮我办很多事。”
“刺杀康王?”苏御苦笑:“我想你不会。”
曹玉簪立刻道:“其实我随时都可以刺杀康王,但现在不行。”
康王现在是曹玉簪的后台,如果康王死了,他的兵权未必都落到曹玉簪手里。到时连大兴皇帝都坐不稳,而她可能更惨。她是想先渗透康王的军队,待时机成熟,康王再去死。那时她接康王的盘,那才是最妙的。
现在她需要有一个组织帮她办事,但这个组织还不能距离她太近。就好像楚无霸那样,到处乱搞事,没人说那是太后在搞事。当然,孟丹青知道。可楚无霸的存在,也是在为孟丹青办事。虽然办砸了。
就连苏御都不知道楚无霸是在给曹玉簪办事。在苏御眼中,楚无霸是个“小器”人才。他带领一百人行动刚刚好。而他的天花板也就在一百人左右。带多了,他就显得能力不足。
其实这种情况能找到很多现实例子。
最直观的,有人在篮球场那么大的小场踢足球,踢得生龙活虎明明白白,可一旦到了大场上去,立刻蒙头转向,半天找不到状态。有的人是可以锻炼的,但有的人锻炼也没用,因为决定上限的是天赋,而不是努力。
比如唐振能指挥大兵团作战,战事错综复杂,而他有条不紊,胜率很高,这也是一种天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再比如后世的某位军团司令,他带领二十几万大军去到一个地方,结果被另外一个高级指挥官用几万人耍得团团转,大家说他的能力最多能带一个团,也因此戏称他为“胡团长”。而他的对手就很了不起了,别说国内战场,就是杀到国际上都是虎虎生威。
苏御盯着曹玉簪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给红黑神教分家。”
曹玉簪轻哼一声:“为何要分家?你是担心对你不利?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活着,对我来说很重要……”
苏御受够了曹玉簪这种时刻都要给人洗脑的谈话方式,打断她的话道:“红黑神教有八个营,风雷水火,土木金空。雁悲鸣和古月山归我,其他人归你。”
曹玉簪默默盘算着什么,忽而道:“你可真会选,把教主和军师选走了。你口头上只选两个,其实你选走了最少一半。不行,你必须保证我占大头儿。你想个办法给我。”
后来才知道,冯真青并没把雁悲鸣逮捕,但此时聚奎山状况很不妙。聚奎山本来就不大,被五百道府兵团团包围,这与逮捕也差不许多了。
苏御想,如果不按照曹章鱼的办法去办,她大脑袋一晃,破罐子破摔,把雁悲鸣和古月山直接干掉,那对苏御来说反而更麻烦。
“道家分为几十派,我想红黑神教也可以。红黑寺的人你就别去动了,那是我的老底子。而云州那边,我让你先选……”
曹玉簪打断苏御的话:“不是选,而是都归我。从此他们就是神教云州派,教主是冯真青。聚奎山也要归我,而雁悲鸣他们从此离开聚奎山,成立分教,叫什么派,你自己想去。”
红黑神教很在乎祖坛,而她把祖坛要去,这肯定不行。
盯着曹玉簪,苏御又想到自己的卫队里还有一些木字营弟子,于是道:“看来太后把这事想简单了,像红黑神教这样的教派,很在乎师承。我们突然把教派拆开,而不看师承关系,那就是乱弹琴。难不成,两派之间还要互相渗透?”
曹玉簪道:“那我不管,总之我要大头儿,具体的事让冯真青和雁悲鸣去商量。”
苏御道:“祖坛不能归你,而且两个派是平级,不分主次。”
曹玉簪轻拍扶手:“你开什么玩笑?聚奎山上同时留两伙人?你不怕他们打起来?”
“我没说让他们聚在一起,我要把祖坛里的所有东西都分开,连大祖碑也要分。”
“一块大石头,你怎么分?”
苏御突然想到什么,嘴角泛起坏笑:“锯开分。另外祖庙里不是有红黑二神嘛,我要扛走一个。我还要给陈教主挪坟。或许,我还可以让开山老祖程万奴出面,亲自来分。告辞。”
“唉!你给我回来!”越分越觉得自己亏了,曹玉簪气鼓鼓道:“咱们重新商量商量。”顿了一下又道:“我看咱俩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还是请资深神教弟子过来才能分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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