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电力不发达，大家晚上睡得早。</p>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将近九点的样子，估计老板回家睡觉去了。</p>
朱晓华在附近转了转，朝楼上喊了几声，无人响应。</p>
朱晓华跟这老板只见过一次，并不知道对方住在哪里，只好作罢。</p>
他重新回到照相馆，去暗房。</p>
小丁、唐一民两人坐在二楼走廊上，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小丁坐在椅子上，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几次差点摔倒。每次倾斜身子快摔倒时，又急忙回过神，重新坐直。</p>
朱晓华一笑，绕过他们身旁，回到里间的暗房，关上门。</p>
他瞧了瞧桌上的三盒胶卷底片，再看看时间，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十二个小时。往日，这种时候，这些胶卷的照片早都已经冲印出来，挂在景区暗房里晾晒了。</p>
如今，它们还只是底片。</p>
朱晓华决定用最笨的办法一点点测试，找到调配定影液的最佳比例。</p>
他先找来十只瓶子，把定影粉和水按照1：1到1：9的比例调配好，每只瓶子贴上标签。</p>
然后把曝光十秒左右的测试纸分别浸入这十只瓶子里，完成冲洗过程，找到效果最佳的那几瓶。</p>
十张测试纸，通过定影液两次浸泡，一次两分钟，一次一分钟。最后放入清水池中停止化学反应，效果显现出来了。</p>
十张测试纸，第一张测试纸上的图像显得又硬又干，第十张测试纸上的图像显得柔和却模糊，周围轮廓还带着长长的毛。</p>
而第二张至第九张测试纸，图像显示效果介于二者之间，由硬到逐渐趋于柔和，轮廓也逐渐从清晰到模糊。</p>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现象最终在第五、第六张上找到了完美平衡。</p>
第五、第六张上的照片，轮廓清晰分明，图像细节柔和，既不像第一张那样生硬，也不像第十张那样模糊。</p>
朱晓华觉得自己快接近真相了。</p>
这个调配比例应该就在1:5到1：6之间。</p>
他在纸上记下这个比例，接着把这十只瓶子清洗干净，再次分成十等份。</p>
这次他把调配比例精细化，定影粉和水按照1：5.1、1：5.2到1：6.0的比例调配好，再次做测试。</p>
瞧着整个屋子的瓶瓶罐罐，朱晓华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的实验室里。</p>
测试结果很快出来了，十张测试纸上，第一张照片相对较硬，第十张照片相对较软较柔和。第三、第四张照片软硬适中，基本没有变化，一模一样。</p>
再往后，第五、第六张照片则偏软。</p>
对比之后，朱晓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第三、第四张照片上。</p>
这两张照片，定影粉和水的比例是1：1.53，1：1.54</p>
朱晓华把这一数字记在纸上。</p>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总算有了明确答案。这次他非常有把握，可以一次把照片冲洗出来。</p>
忙完这些，朱晓华伸了个腰，决定去外间透透气。</p>
他推开门，来到外间，此时已经是半夜。透过客厅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星光。</p>
小丁和唐一民听到推门声音，清醒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