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华问：“你有多少货？”</p>
老板说：“不多，所有品牌胶卷加起来，大概两千盒。恰好是你上次的批发量。”</p>
他本钱不多，也怕一次进多了货，没人要压在手里。</p>
所以货到后，他第一时间便联系朱晓华。</p>
朱晓华说：“这点量恐怕不够。我这次来，本来准备多买点的。”</p>
老板问：“那你打算买多少？”</p>
朱晓华伸出一个巴掌，说：“大概五十箱，五千盒左右。”</p>
他携带了六万块现金，如果按上次的进价计算，大概可以买五十到六十箱，正好是五六千盒胶卷。</p>
老板再次惊讶了，问：“这么多胶卷，冒昧问一下，你干什么用，需要这么多的货？”</p>
朱晓华坦然：“我是开照相馆的。”</p>
老板点点头，沉吟片刻，说：“五六千盒，是我店铺里所有胶卷的两三倍。看来这次还得帮你找找人，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么多货。”</p>
他的胶卷批发店是万宝路市场里最大的，他不确定其他人最近有没有大量进货。</p>
朱晓华说：“那就有劳了。”</p>
两人先去了两个门店之隔的一家店铺。店里摆着相机、胶卷盒子、镜头、电池，店里的伙计正要关门。</p>
店主见两人过来，远远地喊：“老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啊。”</p>
老陆是这个老板的称呼，市场里的人都这么喊他。</p>
老陆说：“正在接待大客户呢，要的量很大，我一家供应不上，所以想找你问一问。你这里有多少货？”</p>
店主姓马，他打量着朱晓华，并且很快认了出来。</p>
店主老马惊叫道：“这不是上次那个买光市场所有胶卷的那个人吗，朱什么来着，区长还专门搞了个交货仪式，还在车头挂了个大红花。”</p>
老陆点头：“朱晓华，就是他。”</p>
老马还在继续解释：“对，就叫朱晓华。我就说嘛，上次那么大的手笔，我们都有印象。”</p>
老陆催促他：“说正事，你有多少胶卷，统统拿出来。”</p>
店主老马有点为难了，说：“哟，不好意思。我这货不多，只有大概五百盒，且全让人预定了，也是洛城人，叫迟重。不知道小兄弟你认识不认识？”</p>
两人看向朱晓华。</p>
迟重正是万晓莉姑夫的名字，时代音响店时常摇着腊梅扇的那位。</p>
朱晓华一惊，心想，万晓莉姑夫的动作还真够快的。今天早晨听见万晓莉说，他姑夫要来这里买货，没想到晚上就预定了。</p>
店主老马继续解释：“我是今天上午收到他的电报，下午他又有朋友过来，还专门送来了一百块钱订金。我还没答应，别人就把订金放到我的柜台上了。”</p>
老陆和朱晓华都有点失望。</p>
这样看来，他想要的货，今天晚上很难一次凑齐。</p>
店主老马有点尴尬，缓了缓语气，说：“不过，你们也不要失望。这里卖胶卷的很多。我知道对面的老陈昨天也进了六百盒胶卷，我帮你问问。”</p>
老陆说：“真的吗，如果这样那再好不过了。”</p>
老陆也决定再去其他几家问一问。</p>
三人出了店铺，沿着砖石路面，走向斜对面的店铺。两家店铺相距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