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三说过，音响店里只有两箱多的胶卷，迟重还答应过，要给他优惠。清空完这些货，重新再买一批货回来。</p>
想想连日来越发稀少的客户，朱晓华也有点坐不住。</p>
现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合作的客户，多半跑到时代音响店里去了。</p>
朱晓华跟陈响丸商量了几个方案，但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举赢下对方。</p>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两人决定先闭店，改日再继续讨论。</p>
胶卷批发中心里，金大贵、小高两人早已经下班，偌大的店铺里就只有他们两人。</p>
陈响丸锁门出来，搭朱晓华的顺风车回海鸥照相馆的二楼宿舍。</p>
两人骑车沿街向北，很快到达海鸥照相馆附近的一条街。</p>
此时傍晚时分，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一两个行人路过，也是影影绰绰看不清正脸。</p>
陈响丸忽然指着前方十字路口的一个女人说：“那个人好像小高！”</p>
朱晓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匀称的女人正跟人站着聊天。站在对面的男人约四五十岁年纪，衣着比较考究，纵使是傍晚时分，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质与众不同。</p>
朱晓华仔细瞧了瞧这两人。发现这个女人似乎就是小高，而站在小高对面的人，看上去也很眼熟。</p>
“小……高”</p>
陈响丸正欲喊她，忽然前面的女人拧身，跟着这个男人往东面而去。</p>
陈响丸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小，对方没听到。他正欲提高嗓门再喊一声。</p>
朱晓华紧急制止了他。</p>
朱晓华说：“等等，我觉得这个男的怎么跟迟重有点像？”</p>
陈响丸立马闭嘴。</p>
两人放慢车速，缓缓地跟在后面。</p>
只见小高在十字路口转身后，沿着人行道往东而去。男的紧跟在她身旁，手里拿着一张纸条。</p>
男人照着纸条念：“文老二，洛口东村田洼组人，买胶卷两盒。</p>
“吴勒，洛渡口村下厂组人，预定胶卷二十盒，交订金五十块。”</p>
朱晓华和陈响丸都是一愣，虽然隔着人行道上的树木，两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纸条上的人名，正是他们今天的客户。</p>
男人念了两句，似是听到街道上的摩托车声，突然停下脚步，朝路上张望。</p>
朱晓华把车停在一株树下，双方相隔六七米的距离。</p>
那男人只看到他们的车辆和衣服，却没看到脸。</p>
男人瞧了一眼，又快速跟上小高，继续念起来。</p>
“赵小鹏，田野村二墩组人，买胶卷两盒。</p>
“王老三，田野村一墩组人，买胶卷三盒……”</p>
朱晓华觉得摩托车声音有点大，可能会被对方发觉。</p>
他把摩托车停在树下，带着陈响丸悄悄跟了上去。</p>
男人每念一个人名，两人的心便跟着抖一下。这些人名均是来过胶卷批发中心的小贩和客户。</p>
陈响丸看着小高的背影，眼神复杂，这下他更不敢喊小高了。</p>
几分钟后，等男人念完，小高转过身，对男人说：“迟哥，送完这两天，我以后可不敢再给你送了。”</p>
男人问：“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