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丁炙皱了皱眉。
虽然电话那一头的吴孟霞全程很热情，但是似乎对于丁炙提出的这个问题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其实在这里就能看得出，吴孟霞和陈科之间的差别了。
如果这个时候跟丁炙通电话的是陈科的话，估计一下子就能领会到了丁炙的意思。
这里其实一方面有陈科对丁炙的了解在里面——丁炙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一个和合作方不相关的问题。
毕竟两人已经合作了这些年了。
一方面也是因为鹅厂系平日的“宫斗”更多一点，就像是到如今，蜜桃TV里还存在着两大派系, 一个是陈科的这一派，另一派是齐帅的那一派。
这种情况是有制约的，就比如这一次陈科就错失了《开端》，据说还是齐帅在开高层会议的时候极力反对，导致陈科一直没有办法拍板，最后让麻豆TV抢先一步拿到了合作权。
而另一程度上也让陈科对于这种情况的触觉极为灵敏。
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和九爻传媒合作《开端》的，并不是老朋友陈科。
丁炙摇了摇头, 对于麻豆那边他已经提醒到位了, 到时候他们那边出什么问题，自己这边这边也算是尽了义务了。
虽然只是怀疑，但是和陈科还有齐帅都接触过的丁炙，其实也隐约能猜到，鹅厂这次在这个时间点找到谈子辰，应该不仅仅是巧合。
尔后，丁炙私底下找到了其他几個主演，像是出演“反派夫妇”的黄珏以及柳丹，也重点问过，结果确实是除了谈子辰之外，其他人没有什么状况。
最后想了一想，丁炙还是拨通了陈科的电话。
“喂！老陈。”
“哎！咋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没，忙着呢, 主要问你个事啊。”
“啥事？”
电话那头的陈科倒是没什么异常。
“桃饱那部古偶, 叫《锦绣年华》的，是老陈你手下的吗？”
“恩......”
对方似乎是沉吟了几秒。
“我想起来了, 是齐帅负责的，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这《开端》不还正拍着嘛，然后男主角突然和我说，有部戏找到了他，想要让他换脸，好像还得补拍一段时间，结果这小子，接了戏之后才发现和咱们《开端》撞档期了。”
丁炙毫不遮掩，一股脑全说了。当然，他没提谈子辰经纪人那茬，主要没啥必要。
“这样啊？《锦绣年华》要补拍这事我知道，没想到找到你家男主演头上去了。”
电话那头的陈科也显得非常惊讶。
“行吧，老陈，我这《开端》还在拍，我们这边拍边播的，就怕在档期衔接上出问题，理论上应该是能和《锦绣年华》无缝衔接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吧，到时候你那边看能不能先腾一腾。”
“恩......”
陈科那边显然是沉吟了一阵。
“行吧, 虽然我和齐帅不算太对付，但是这里我还是可以帮你去问一问。毕竟到时候要的大多是换脸的效果。”
“得，那就先谢你了。”
陈科在那边爽朗地笑了笑，“嗨，真要谢我，你下部剧就先找我！哎哟，你现在这部《开端》可馋死我了。”
“啧，说的我一开始找到不是你一样，那合作不是被你们蜜桃给否了嘛。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这边准备要拍戏了！
拍完戏后，回头请你吃饭！”
“行，你这又攒出一部爆款的，肯定得宰伱一顿。
你最好是把下部剧的剧本也给我带来，到时候啊，我敢保证，到时候任你开条件！”
挂掉了电话之后，那头的陈科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
丁炙口中的《锦绣年华》的那部古偶剧，确实是齐帅那边负责的。
但找谈子辰来主演换脸，却是陈科早就知道的。
实际上，陈科和齐帅两个桃饱影业的两大山头，并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完全水火不容。
或者一开始时，确实是水火不容，但是在齐帅彻底在桃饱影业站稳脚跟，但是又被老辣的陈科碾压这么多年后，两人其实早已经保持住了一种“敌人的默契”。
两个人在公司内部会针锋相对，就像是《开端》购片的这个问题上，齐帅就是反对得最起劲的那个人。
但是在“对外攻略”时，有有着一定的默契。
实际上，这次对于《开端》以及麻豆TV的试探，就是陈科的建议。
这其实和陈科与丁炙私人关系不冲突。
就像是丁炙抛下合作多年，但条件不合预期的蜜桃TV一样，陈科这个也是正常的“商业竞争行为”。
蜜桃TV这几年的崛起，实际上就是在压榨着其他大平台的生存空间，尤其是四大里面最为式微的麻豆TV以及爱优视频。
而《开端》在麻豆TV的火爆，其实就是麻豆TV的一次回血的尝试，尤其是“边播边拍”这种模式，在丁炙的九爻传媒节省制作经费的同时，平台方其实也是在购片经费上有着很大的便利。
而陈科知道，一旦丁炙和麻豆TV进行类似前几年他和蜜桃TV进行的深度绑定之后，麻豆TV能爆发出怎么样的力量。
一部爆款剧可能没什么，那么连续两部，三部，乃至四部，量变累计成质变的效果就非常惊人了。
而《开端》这种边拍边播模式的成功，相当于在“开源”和“节流”两方面做到了极致的模式出现了。
而且这种模式的高风险，同样被丁炙的这种如同有神奇魔力的“出手即爆款”给完全地弥补了。
这种情况下，陈科哪能容忍？
而齐帅也在之前的会议中，“力排众议”地把本来属于蜜桃TV的爆款拒之门外，而遭受了不少地微词，所以在话语权方面，又被陈科掠夺了不少过去。
不过......
“喂，丁炙那边发现了，你们那边不用逼得太急了，算是卖一个人情给丁炙吧。”
“不是，放了？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我们忽悠那个经纪人，组了那么一个局！”
电话里那头的齐帅那边语气甚是不善，显然对于这件事很有意见。
“你以为这个主意就是什么锦囊妙计吗？这就是要一个出其不意！被知道了，就屁都不是！
你猜前脚刚签好合同，后脚丁炙就知道，会是谁告诉他的？很明显，那个叫做谈子辰的小明星眼光都比你好，知道要抱紧谁的大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