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呆愣了一下迅速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关信藤那及其严厉的目光。“好严肃啊。”卡武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似乎有些担心自己眼下的处境。“夜雨将军的汇报已经让关将军感到深深的不满了,万一我的汇报再让将军发火的话,只怕……”他战战兢兢的坐着,不敢再想下面的情形了。
然而,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卡武稍稍的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还是准备将自己的战斗经过完完整整的报告给关信藤知晓。他可没有任何胆子去作那种欺上瞒下的事情。“即使是会让关将军不满意,我也必须老老实实的汇报战场上的真实情况。”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开始了对于刚刚经过的那场战斗的回忆:
跟夜雨所领的任务不同,卡武所带领的骑兵部队是负责牵制敌人前锋的。这是一块硬骨头。对于那些身着重甲的重装兵,要以自己手下的五千轻骑再加上五千的步兵,去应付他们,简直就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更不要说,这些重装兵的人数,比卡武手下的士兵不止多了一倍。
“真是艰难的任务啊。”在接到最初的任务之时,卡武也是愣了一愣似乎无法想象这样的任务究竟该怎样去完成它。在他看来,这种艰难而危险的任务,应该是由夜雨或者关信藤自己去完成才是,根本就不能找自己这个对轻骑兵作战并没有多少领会的“小”军官来完成啊。他讶异的瞄着关信藤的脸,心里的不解在扩大着。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被派领这个任务,完全是关信藤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在战场之上关信藤是绝不允许自己所关爱的夜雨,接收任何一件危险的任务。
“呃,将军啊。”卡武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有几分局促的问道,“这个骑兵究竟要怎么使用啊?”虽然听上去是一个比较白痴的问题,但它的确是卡武的心声。从来没有带过这样完全重视于机动性而没有任何防御装备的骑兵,这一点让卡武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没有任何防御装备的话,不是不能和敌人进行拼杀了?那光光有机动性还有什么用呢?”他惊讶的想着,默默的呆立在那儿等候着关信藤的解释。
“你认为那些皮甲、皮盔能抵御敌人的长矛、利箭吗?”关信藤反问道。
“自然不行,要抵御住那些东西非要有钢甲才行啊。”卡武流利的回答。
“但钢甲又抵御不了魔法。”关信藤眯起了眼睛,目光转向深远。尽管没有和任何人说起,但最初在关卡之上所见到的“炎龙之惊叹”的威力所产生的阴影还是深深的印在关信藤的脑中。“既然敌人的攻击力比我们强,我们所作的便是尽量的躲闪过他们的攻击了。卡武,你的任务不是和敌人硬拼,而是利用手中的连弓、火枪尽量滞榭敌人的前进,同时拖住他们,不让他们向后救援啊。”他缓慢的说道,“战斗的胜利不是依靠杀敌的多少来决定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只要能做到前面所讲的那两点,你就是胜利者。因为你的任务与我同夜雨的尽量杀伤敌人的任务不同啊。”
“这样啊,那就是说我也不一定要和敌人接触了?”卡武想道,似乎心里已经有一些底了。
人马被卡武带到预定的地方拉开了阵形。尽管这里所处的位置比关信藤原先所预定的战场要后退许多,但卡武此刻并不在乎,他认为自己有这种临机应变的权利。
黄色的道路从眼下的这片枯树林中穿过。这并不是老早就有的路,只是由于从这里到扬水城更近一些,所以便被人开成了路。卡武将手下的步兵分两列,隐藏在枯树林的各处。虽然已是近冬,树林里的树叶早已凋零殆尽了,但依靠那一颗颗粗壮的树干,圣龙军的士兵们到也能很好的保护自己。
五千骑兵派着鱼鳞之阵威严的伫立在道路的中央,众多的人马将道路堵塞起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等候着敌人的到来。为了迷惑敌人的眼睛,卡武还学着当初关信藤的模样,在树林里差了许多旌旗,并派了一百多人骑着马,拖迤着长长的树枝,在林里跑动。利用那一片片不断扬起的浮尘,来迷惑敌人的眼睛。
虽然这些方法都是刚刚才学会的,但卡武几乎是立刻便将这些谋略运用到战场上去。此刻的树林,早已是一片沸腾的模样,似乎有千军万马隐藏在其中。“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卡武无言的立马停驻与所有人的最前头,沉默的等候着敌人的到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大大出乎卡武的意料之外。他久候多时的人马并不是那几万人的重装部队,而只是那区区五百余人的小部队。他们骑着马,披着厚重的马匹直直朝这边冲来。
“这是怎么回事?”卡武有些错愕。他伸长了脖子向远方望去,却始终无法看见那跟随在这五百人身后的部队。他呆然了,根本就是想不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情况。“难道,派恩将自己手下全部的人马都带去救援了吗?”他担心的想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派恩带去的人马确确实实都是那些速度比较快的轻装兵,而非卡武所等待的重装兵。但会出现眼下的这种情况,却完全是由作为代理前锋将军的艾纳海所一手策划的。作为将军,他和派恩的激进不同。对于他的行为只有一个词“谨慎”可以形容。这位在下级士兵中拥有最高认同感的将军,对于战局的策划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任何差池。当他和派恩一样察觉到圣龙军最常用的手段是“伏击”之后,他所想的并不是如何用伏击来消灭对方,而是如何正确的去避免伏击。他明白在一般士兵的眼里,那突如其来的攻击是多么的可怕。“我们所需要的是阵形,是秩序。而伏击则正正好是这两点的破坏者。”他如此念道。为了能尽早的发现敌人的踪迹,他便派手下的五百士兵作为侦察部队,去探知前方所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