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交代完任务就走人了,也不知道这哥们是怎么从这铁桶似的包围圈里,混出去混进来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酒瓶子”还有其他几位旅长继续督促手下的机甲兵对第二道防线发动持续狂攻,但是同盟军也不是吃素的,仗着精良的装备一次次顶住了条约军机甲兵的攻击,特别是先进的光学投影设备几乎成了所有机甲兵了噩梦,这些电线杆似的东西以一小时三到四次的频率不断改变着防线结构,也不知道有多少台机甲葬身在幻影的陷阱里。
能打破这种困境的电磁脉冲弹本来就不多,在进攻第一道防线时几乎都用完了,还要赶紧去后方提货。这是一个要人命的疏忽,饶是“酒瓶子”急得骂娘,攻势不得不暂缓下来,时间为四十分钟。
整整被按着炸了十几个小时的同盟军,终于凑齐了出击力量,在凌晨时分发动了第一次反击。
当时我刚下战斗值班,正缩在一个临时掩体里(带光学迷彩的兵营没有跟上),回完亚捷琳娜信息正准备小睡一会儿,突然耳边传来尖利的警报声,再一抬头,发现【哈奇开斯】那带着锋利棱线的庞大机影已经是肉眼可见。
突然,各机甲安置的导弹发射器相继喷射出闪光,一排排空对地导弹拖着浓烟以几倍音速向地面杀来。
“干!
我赶紧把头埋进了掩体里,下一刻,身边就响起激烈的爆炸声,硝烟味混着泥土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掩体边缘也产生了猛烈震荡几乎弹到我的鼻子上,伤者惨烈的哀嚎不断响起,过时的警报声也来凑热闹,为混乱又增添了一些歇斯底里。
“靠,快跑!”
一瞬间把雷达兵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我一下抖落满身泥土滚出掩体撒腿就跑,简易战壕造得比较显眼,而且也抵挡不住这种猛烈的攻击,要是挨一下导弹直击怕是连骨灰盒也省了。
“哒哒哒”
身后响起了机甲俯冲的尖叫,还有装甲机枪沉闷的扫射声,几个反应慢了半拍,还没有来得及跳出来的倒霉蛋,当即被大口径炮弹连同简易掩体一起轰成了新鲜的夹肉馅饼。
导弹的爆炸还在继续,到处是翻滚的火球还有飞散的建筑残骸,大小不一的破片几次从我身边擦过去,可是密度相比第一轮已经明显降低了很多,我大为疑惑因为这个轰炸密度和敌机数明显不相衬,最多也就一个基数左右,根本形不成有效杀伤,难道是同盟军也缺导弹?
管他呐,反正快到机库了,到时候再慢慢想也来得及。
想通后我更加卖力地向安全的保险柜跑。
我突然看见,随着导弹落下的还有几个和氧气瓶差不多大的钢罐,以炸弹的尺寸来说未免也太小了一点,着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答案很快揭晓。
钢瓶在离地大约四百多公尺高度时骤然爆裂,没有火焰,没有冲击波和破片,只有一团团灰白色的烟雾像是石灰一样落下来。很多人员还在死死爬在原地躲避轰炸,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混在爆炸噪音中的小玩意儿,但是我却感觉自己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我宁愿看到一千枚导弹在我面前爆炸也不远看到这玩意儿。
橙剂,是橙剂!
帮反抗军打杂时,他们曾经试图在维堡使用这种来历不明的化学武器,准备把条约军高级军官一锅端,但是在最后时刻被我阻止了,还顺手牵羊捞走了一箱样品。
在把资料转交给老猫时我翻阅了一下说明书,里面不但详细记录了这东西的杀伤力,还很贴心地配了图片,大概意思是:下风向,对五公里内的有生目标全部具有致命杀手力,只要吸入一颗米粒的剂量就足以让一头牛完蛋,而且状态稳定,在空气中滞留时间长,非常难以清除,一次释放后至少两周才能慢慢降解,属于极端丧心病狂的战术武器。
这还只是反抗军手里那种罐头似的小型毒气弹的效能,现在这种空投货尺寸比我见到的大十倍还不止,鬼知道有多大杀伤力和杀伤半径。
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的了,我拿出百米长跑的速度死命地狂奔,中间也不知道被废墟了多少个跟头,摔得狼狈不堪,此时毒气的效果已经显现出来,处在毒气弹炸点下的人员首先遭殃,他们掐着自己的喉咙像是要把脖子拧断,眼睛瞪得像死鱼一样大,几乎要爆出来,最后痛苦地嚎叫着,满地打滚,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皮肤竟然变成像传说中的妖魔一样可怕的青紫色,然后开出成片裂口,流出恶臭的脓水。
我看得毛骨悚然,虽然作为机甲兵我早已有随时挂掉的觉悟,但是这种死法实在是太可怕,完成超出了人类的承受能力。
好在机库就在眼前,里面的人似乎也看到我过来,马上把库门打开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口子,我满心欢喜地就准备往里冲,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一道尖利的呼啸追上了我,而且就在我身边。
“炸,炸,炸,给我炸,千万别放个闷屁啊。”
我在心里拼命祈祷,好在这时战争之神总算给了点面子,我很快听到高爆弹头特有的巨响,而且还额外感受到了……冲击波。
“我靠!”
我大骂一声,和一堆土石垃圾一起被推进了机库里。
拍着身上的尘土我正想站起来往前走,没想到肚子上立马挨了一家伙,差点把我打跪下了。
“停,先站那边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