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p>
孟宏图？</p>
也不太可能！</p>
妖物不比生来就懂修行且通晓人性的灵兽，成长极为困难。</p>
蜕变为妖物，只是妖生第一步。</p>
纵使生来就是妖的独特个体，该走的路还是要走。</p>
妖物单是要从灵智初开达到懂人言、识世事的程度，就有好长的路要走。</p>
再说修行。</p>
妖物达成三境可化人形，为的不仅仅是混迹到人类社会中享受生活，更多是因为人体是最适合修炼的形态。</p>
以兽类形态修行，它们的成长速度极为缓慢。</p>
通常妖物要达到三境修成人形，至少得在兽类形态束缚下潜修三五十年。</p>
眼前月玲玲的真实年龄，未必会比孟宏图小。</p>
顶天有个二十五六的孟凡昊更不用说了……</p>
皱眉看看月玲玲，李敬询问。</p>
“是否方便说说，是谁养大的你？”</p>
“妖物联合会。”</p>
月玲玲低语。</p>
李敬闻言挑眉。</p>
妖物联合会？</p>
这一听，就跟人类没啥关系。</p>
所以月玲玲是妖养大的？</p>
这茬，他很感兴趣。</p>
然而就在他想趁势发问之际，月玲玲抬眼直勾勾地看过来。</p>
“其他的，我不能说，这事跟联合会没有关系。你可以杀我欺我辱我，但请不要打妖物联合会的主意。”</p>
“啧！”</p>
李敬咂嘴，索然无味。</p>
这TM不是折磨人吗？</p>
裤子都脱了，来这一嘴？</p>
瞅瞅先前还是一副怯懦模样，此刻却是满脸威武不能屈的月玲玲，李敬对妖物联合会大致有了不少猜测。</p>
妖与妖无法和平共处，是以食物链关系无法压制自身兽性为前提。</p>
只要足够睿智，能压制自身兽性且拳头够大便不存在是否和睦的问题。</p>
混迹在人类社会中的人形妖物不在少数，他们会组成团体再正常不过。</p>
此前邪修案涉及的往生社不也是妖、邪联合性质？</p>
令李敬意想不到的是，世上居然会有养育妖物并进行教育的妖物团体。</p>
这个，真有点厉害。</p>
人形妖物都开始跟人一样讲究教育了，指不定哪天能冒出来几个知识分子。</p>
略微脑补了下，李敬只觉恶寒，摆手道。</p>
“你关切将你养大的妖物联合会，我可以理解。这事既然不方便说，我也就不问了。”</p>
说着，他注目过去。</p>
“我们谈谈案子，你那么肯定事情与妖物联合会无关，想来对此事是多少有些头绪的？”</p>
眼见李敬未有追问妖物联合会，月玲玲悄悄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他两眼。</p>
她之所以提及妖物联合会，是为试探。</p>
此刻看来，李敬确实与寻常巡查不同。</p>
稍许沉默了下，月玲玲红唇轻咬。</p>
“能否告诉我孟凡昊是怎么死的？”</p>
“炸死的，连一块完整的皮肉都没留下。”</p>
李敬说着，道。</p>
“现场有妖气残留，可以确……”</p>
话没说完，月玲玲摇头。</p>
“我有预料是妖物下手，孟凡昊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的事。但听你的描述，我在他的床上见过的都没这能耐。另外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像我一样落在孟家父子手里，任由两人玩弄欺辱的人形妖物不在少数，我只是其中之一。”</p>
“……”</p>
李敬沉默。</p>
孟凡昊很会玩，他早已想到了。</p>
顶层办公室一整楼，只有女的没有男的，还个个花容月貌。</p>
这里面什么成份，懂的都懂。</p>
再有确认到月玲玲的妖物身份被孟家父子知晓，结合孟凡昊死于另一只人形妖物手里及情杀的推测，他大概能够想象那位渣都没剩下的总裁大人不仅喜好玩人，还嗜好另辟“蹊径”。</p>
这些其实还好。</p>
这种事，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p>
神话故事里，还有这种玩蛇勇士什么呢。</p>
搁在现代，只要胆子大，没啥不可以的。</p>
妖物修行人形跟人其实也没啥区别，只是死后会恢复兽形而已。</p>
出乎李敬意料的是，孟家父子二人皆是“惯犯”，被抓住把柄落在两人手里的人形妖物不在少数。</p>
仅是孟凡昊身边，月玲玲就见过好几个。</p>
这得涉及到多少人形妖物？</p>
抬手揉了揉眉心，李敬望向月玲玲。</p>
“所以你与孟凡昊订婚，其实是被逼的？”</p>
“不然呢？”</p>
月玲玲惨淡一笑，道。</p>
“妖，永远是妖。而有些人，未必是人。”</p>
李敬闻言哑然。</p>
这话，他不知该如何反驳。</p>
没让话题停留，李敬开口。</p>
“你是怎么落在孟家父子手上的，是否方便细说？”</p>
“这事，说来话长。”</p>
月玲玲叹息，道。</p>
“拥有人形接受过妖物联合会的教育以后，我便离开融入了人类社会，在北城区已有好几年。期间我尝试找过不少工作，但都没能做下去。两年开始了直播，节目效果搞得还不错。直播差不多一年的样子，我受邀请参加了平台组织的线下聚会，我的噩梦就开始了。”</p>
缓缓讲述过后，她露出些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道。</p>
“那次聚会，孟凡昊也有参加。他身边女伴是人形妖物，我被撞见也就被识破了。此后孟凡昊此公开我妖物身份为要挟，迫使我……”</p>
话说一半，她没再说下去，无声落泪。</p>
李敬默然。</p>
月玲玲这遭遇，值得同情。</p>
同时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棘手了……</p>
案子，尚不见明确头绪。</p>
反而是孟家父子所犯下的罪行，先成了一个问题。</p>
这事，不好搞。</p>
害人的妖，得办。</p>
这跟是不是妖没关系，而是法理的存在意义。</p>
像孟家父子这样的，更应该办！</p>
尽管他们伤害的不是人，而是妖。</p>
可性质没差，跟逼良为娼没什么区别。</p>
足以动摇孟宏图的证据，不是没有。</p>
但得要月玲玲及其他受害的人形妖物出面指证才能处置。</p>
这些人形妖物一旦出面，还有活路？</p>
答案，是否定的。</p>
完了她们的妖物身份，还都在孟宏图手里掌握着。</p>
正犯难着，楼外忽然“嘭”一声沉闷的炸响，传来无数惊恐的尖叫。</p>
李敬与月玲玲闻声都是一愣。</p>
正想说去惊叫与响声传来对应方向的办公室窗边看看，李敬耳中通讯器“滴”一声轻响，陈雨然急促的话音响起。</p>
“李敬，月玲玲怎样？”</p>
骤然得此通讯，李敬皱眉。</p>
“她没事，楼下怎么了？”</p>
“孟宏图死了，死状跟孟凡昊一模一样，引起了不小的骚动。”</p>
陈雨然快速说着，道。</p>
“事情有点麻烦，下面很乱，街上也都乱了。你先跟月玲玲留在楼上不要下来，保护好她。孟家父子遇害，她很可能凶手是下一个目标。”</p>
“明白。”</p>
李敬做出回应，看了眼月玲玲道。</p>
“跟我来。”</p>
说罢，他快步走向响声传来对应方向的一间办公室。</p>
月玲玲不知孟宏图已死，但对李敬的指示她不敢忤逆，一声不吭跟上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