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起来，整个京城开始苏醒。</p>
本就是过年的关口，做生意的也越来越多，慈安堂所在的西市更是人山人海。</p>
西市本就是专门划分出来做生意的，繁华热闹，巡逻的士兵也比别的地方多，小宛派人将秦翊歌从慈安堂后门送出去，那里是慈安堂用来倾倒药渣的地方，整条小巷子飘荡着浓浓的药香味，小宛心善，特意让人在那里搭了几个木棚，收留那些流民。</p>
秦翊歌走进后巷，就被木棚里的流民目光紧盯。</p>
那些人脏兮兮的，瘦骨嶙峋，目光空洞麻木，秦翊歌仿佛突然闯进这片死水的活物，那些人新奇的不得了，目光锥子般盯着秦翊歌。</p>
秦翊歌跟着慈安堂伙计，目光却微微瞄向那些人。</p>
连生存都难以保证的流民，目光是一眼便觉惊心的死气沉沉。</p>
但总有那么几个人，夹杂在流民之中，目光锋锐，机警地像一只只躲在死人堆里的秃鹫。</p>
秦翊歌皱了皱眉。</p>
有一个人看秦翊歌走远，已经起身准备跟上去，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放粥啦——”</p>
“慈安堂放粥啦——”</p>
那声音回荡在小巷中，格外清脆响亮。</p>
流民们听到放粥，死水一潭的眼睛才活了过来，纷纷爬起来，朝声音的来向涌去。</p>
这些人没有章法，有的只是越早到就能早点喝到粥，就能多吃几口粥的思想，他们乱的不像一窝蜂，像饿急了眼的无数虫子。</p>
“公子快走吧。”领着秦翊歌的伙计急忙道，“最近总有人盯着慈安堂，也不知道几时混进流民里的。”</p>
方才那声施粥的喊声，明显是为了引起混乱，好保证秦翊歌的安全。</p>
秦翊歌顿了顿，“告诉你们老板，心善莫要过头，恐怕惹火烧身。”</p>
伙计急忙记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