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必将满城染血，”慕寒御顿了顿，“你只告诉她，让她在外面躲着，过了除夕再回来。”</p>
姜轲神色一肃，“督主的意思……”</p>
慕寒御倾身看向姜轲，“你还记不记得我爹娘的模样。”</p>
姜轲静了静，“师傅师娘的模样，属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p>
“那时候人人都说，本座是个旷世魔头，为了保命亲手把将军府上下几百口处死，曾经的兄弟朋友都斥我如刍狗，只有你肯信我。”</p>
我。</p>
姜轲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压抑着喉咙里滚烫的酸涩，“督主！”</p>
“你真以为，我费劲心机地查处林相一事，只是为了朝廷安宁？”慕寒御嗤笑一声，“国恨家仇，一桩一件，我从不曾忘记过。”</p>
“林相，秦将文，都是当年害死我爹娘的凶手！”</p>
姜轲狠狠怔住，“督主是想……”</p>
姜轲立即禁声，低头想了很久，“可是秦将文是夫人的亲生父亲……”</p>
“所以，让她呆在济世堂，安稳地过完年再回来，”慕寒御眼底掠过一抹血红的悲怆，“除夕之后，就是老天爷的事了。”</p>
姜轲紧抿着唇，心中翻江倒海。</p>
膝盖跪在冰冷的石面上，硌地生疼，仿佛无数尖针钻进肉里。</p>
“师弟。”姜轲哑声道，“你杀了她父亲，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吗。”</p>
慕寒御冰冷的目光扫在他身上。</p>
“秦将文不过是个傀儡，我们……我们可以晚点再对付他……”</p>
“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慕寒御似笑非笑，“林相踩着我父亲的尸体得到今天的地位，谁知道这蠢货，竟然还敢去勾结苗人。”</p>
“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慕寒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入魔似的念着这句话，眼底泛起沸腾的炙热与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