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桉出了门,转身的时候,常喻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垂着眼睛盯着地面某处看。
只有一秒,她想起来屋里还有个室友。
白婉静把眼神收回,抱着餐巾纸回屋了。
半夜的时候她迷迷糊糊起夜,看到阳台上有点隐约的火光,半睡半醒间一眼看过去,还有随风飘逸的长发。
困意立马吓没了,精神得把眼睛瞪成了欧式大双。
慢慢挪动往阳台上走,稀里糊涂间碰到茶几桌角发出响声,看到阳台上的人转过头来。
“还好你没涂个红唇,”白婉静松了一口气,“不然我真的会尖叫。”
“谁凌晨3点化浓妆。”常喻把手里的烟掐灭,白婉静看了一眼,还剩大半截。
“你还会抽烟?”白婉静感觉对她认知不够。
“我不会,”常喻扯了个笑,“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刚买的,真呛人。”
但是她笑不出来,白天太累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不想强打精神。
刚刚在白婉静临睡前,还能装作在认真工作的样子,哄着她去睡觉。
随着隔壁房间的关灯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怎么可能会无所谓的样子。
即使自己从宋景尧的感情还在探究的阶段,她有一段时间听到自己因为对方靠近而心跳的声音,确实感到高兴。
白婉静趿拉着拖鞋走近,拿起桌上的万宝路,问:“你抽这个?”
“……我让店员随便拿的。”在尝试抽烟失败后,常喻走过来,想把这盒万宝路扔到垃圾桶。
白婉静眼疾手快先一步拿过来:“浪费可耻。”
“你还抽烟?”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常喻看了眼她手腕上的蝴蝶,白婉静一向这样,家里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偏要做什么。
她也有时候羡慕过白婉静这种无畏无惧的脾气。
等等,她为什么要说也?
一个人安静的夜晚被打断,朝她摆摆手,准备往里房间里走。
常喻感觉最近越来越极端,安全领域范围正在不断缩小,可能因为只想要绝对的一个人待着。
“宋桉跟我说过……”白婉静在开口说。
“说什么?”常喻转身。
对方笑了一下:“说过你之前从那个奇怪的相亲对象手中拯救她。还说过你以前的许多事……”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挺矛盾的?”常喻提问。
没想到她会不按套路自己这么说,白婉静微微噎住。
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是啊,你也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为什么碰到自己的事情,就偏要都忍着。”
“常喻,”白婉静把香烟放下,“不用什么都隐忍着藏在这里,想爆发的话,也是可以的。人这一生,归根到底是为了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