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金山瞧着茶杯,呵呵笑道:“小子,我来问你,除了你爷爷,你还有什么师父没有?”</p>
“没了,就我爷爷一个。”李默言随意落座,给自己也倒上一盏,然后满脸陶醉的闻了闻。</p>
“哦……”吕金山略作沉默,随后突然问道:“小子,我有意收你为徒,那么你愿不愿意?”</p>
“噗!”李默言刚入口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一点没浪费,全喷在坐在对面的吕金山脸上,纵然吕金山是道家高手,面对这么猝不及防的一口,还是照单全收了。</p>
李默言俩眼一瞪,赶忙起来,拿起纸巾就开始手忙脚乱的给吕金山擦脸,动作极为粗糙,一看就是没伺候过人的主儿,吕金山是拒绝也不是,迎合也不是,手就这么悬空着不知所措。</p>
“我说你这是烫着了还是惊着了?”待到擦完,吕金山语气不悦的问道。</p>
“你刚才说什么?”李默言答非所问。</p>
吕金山老脸一拉,沉声道:“我问你是烫着了还是惊着了?”</p>
“不是这句,上一句!”李默言急道。</p>
“我说我有意收你为徒,问你愿不……”</p>
“不愿意!”李默言屁股刚挨上座位,马上又站起来,满脸严肃的跟吕金山说道:“不愿意啊,我可说的明明白白,来,你看我口型,不愿意!”</p>
就这老家伙这么个德行,不光碎嘴子,还毒舌,而且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要是拜了他为师,不得让他折腾死。</p>
吕金山独眼中很隐晦的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垂下了眼帘,偷偷瘪了瘪嘴,沉默了好久才不甘的又道:“那么,我如果有办法帮你解了三脉呢?”</p>
也是该着,李默言刚刚端起来茶盏喝了一口,一听这句,又是“噗”的一口,好在这次吕金山先有准备,反手就是一巴掌,连茶盏带人直接抽飞了去。</p>
李默言这会儿可顾不上翻脸,身子都没完全爬起来就匆忙问道:“你刚才说什么?”</p>
吕金山一嗞嘴道:“我说你小子玩我呢?好话不重二遍!”</p>
只听“咕咚”一声,李默言双膝跪地,端着吕金山的茶盏,举至头顶,一脸严肃的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p>
吕金山冷着脸斜眼瞥了瞥李默言,拿脚尖直接把他杵坐在地上,不耐道:“去去去,一边去,刚才还说不愿意呢,翻脸比翻书还快,你这种人,靠不住,靠不住。”</p>
李默言精得跟猴一样,心电急转之下自然也就想通了关节,原来这老东西只剩孤家寡人,老哥儿一个,这是怕功夫失传,但未曾想,自己点头答应了,他还拿上了把,估计是想提什么条件了,就说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好心收我当徒弟,还帮我开脉,他也不是慈善家,犯不上。</p>
索性也不计较,起身拍了拍裤腿,再度落座,俩人一时无话,吕金山自顾喝茶,李默言低头玩着手机。</p>
要说李默言这小子就是坏,边玩边嘀咕:“哎呀,要不说这人啊,还是年轻好,上了岁数了,就得数日子,活一天是少一天,越活越焦虑,越焦虑就越累。”然后转过头望着吕金山问道:“前辈,您焦虑吗?”</p>
虽然吕金山被他戳破了心思,但面上还是如常:“我不焦虑,我有什么好焦虑的,等此间事情一了,我就出去旅游去,我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我必须得潇洒起来。”</p>
李默言嘿嘿一笑,吐槽道:“前辈,您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这个人直,您现在这模样,跟身份证上那照片,就是两个人,您连山东省都走不出去,到站就得给您扣下,您信吗?”</p>
吕金山眼珠子一咕噜:“那我就在山东旅游,行了吧,反正我到哪都不受欺负,因为老子有本事,不像有的人,没有异人命,还得了异人病,不是那块料,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指不定哪天混得比我还惨。”</p>
吕金山得意的瞧着脸憋得通红的李默言,又道:“那外面有的是小年轻,你不跟我啊,有的是跟我的,好像我求着你似的。”</p>
李默言急道:“我说你,收我也是你,不收也是你,你到底是想怎么着啊?玩我呢?我可告诉你,给我整毛了,我就把我的人全带走,你自己忙活去吧,我看你还会分身术了不成。”</p>
有些时候,这人越生气,对面的人可能看你就越可笑,吕金山瞧见李默言气急败坏的样子,直接笑出声说道:“你走吧,只管走,我看看你们几个加起来,能不能过得了我这把老骨头。”</p>
“你!”李默言刚要发作,眼珠子一咕噜,满脸奴才相的来到吕金山身后,边捶肩边边笑道:“哎呀,咱们现在是统一战线的同志,哪能用这种方式交流呢,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我尊敬尊敬您,您让着点我,不就行了吗。”</p>
吕金山一脸不屑的自顾喝茶,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p>
“前辈,您刚才说那个,能帮我解了三脉,是不是真的?”李默言也不气恼,继续问道。</p>
吕金山冷哼一声:“哼!那还有假。”</p>
“那我这三脉一开,能变成什么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