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过于明显,贺宗成一时间犹豫了。
“殿下,陕商囊括众多,在下并不能一言九鼎。”
“我当然明白!”
朱谊汐摆摆手,随口道:“九月底,我希望得到确切的回复。”
“毕竟,每时每刻,都藏着大量的金银。”
略带深意地说了一句,朱谊汐就不再言语。
待其走后,朱谊汐这次站起身,看着水势汹涌的江水,不由得嘀咕道:“满清逼近,局势不等人啊,得加快脚步才行。”
微风习习,宜出行。
带领殿后的大部队,朱谊汐终于启动归程。
码头上,川省官僚数以百计,皆低头恭敬地欢送汉阳王离去。
这位威势十足的汉阳王,一日待在成都,他们捞钱都得小心翼翼,分外不安。
终于走了,百官们终于松了口气。
“刘藩台,日后还得多多合作才是。”
见船只远去,恭敬地笑容收敛,王应熊扭过头,对着严肃的刘鳞长,他不由得亲近道。
“我还得多倚靠抚台才是。”刘鳞长也回礼道。
王应熊点点头,这才施施然的离去。
官吏们多识相,忙不迭的跟随过去,巴结起来。
后者昂首阔步,享受着众星拱月的快感,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刘鳞长目送其离去,双眸中满是沉思:
“殿下要我看顾此人,果然桀骜不驯。”
敛起长袖,刘鳞长轻声道:“既然是布政使,那得好好看管府库了。”
说着,一步步地离去。
……
朱谊汐坐船,顺流而下,不消两三日,就到达了重庆,这座被屠戮后的城池,再次人烟阜盛起来。
地处要冲,水利便捷,想要衰败都难。
之后,则至夔州府奉节,再是三峡。
等他到了荆州,已然是八月二十五日。
荆州府倚仗着水利,比襄阳繁华数倍,游览几日后,他颇有些想把驻地设到此处。
别的不提,这里比邻洞庭湖,乃是湖广中心,地利优势极为明显。
更为重要的是,八百里洞庭,极为适合编练水师,顺江而下,就可到达九江。
不过,他考虑再三,终于放弃了这个极具诱惑的想法。
无他,敌在北方啊!
江南小朝廷一直内斗,除了在名义上威逼利诱,其他毫无威胁可言。
九江的左良玉,他数日就可吞下,如今留着他,不过是想隔绝两地罢了。
毕竟,远香近臭。
一旦比邻,南京就会一日三惊,心思搞不好都放在他身上,这就纯属内耗了。
等到他回到襄阳,自然是一番热切的相迎。
连自己白嫩的雪娘都未亲近,他就被迫来到了军政司。
赵舒不由得苦笑道:“我的殿下,您到底是应允哪个?恭王?翼王?”
“南京那里,来了十来拨使臣,就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朱谊汐闻言,看着他焦急的面容,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一个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