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点头道：“如不出意外，汉阳王狼子野心，例如宁王，其索要的，要么是楚王，或者蜀王等名爵。”</p>
“此绝不可行！”马士英立马否决道。</p>
如此，岂不是让他名正言顺的化省为国？</p>
“可，选一吉名，如瑞王等。”</p>
马士英补充道。</p>
自明太祖后，授封的亲王，古王号的很少，基本上都是以好听，有寓意的词汇为王号。</p>
如秀王、吉王，景王，荣王等，比较有名，如嘉靖皇帝之前的兴王，崇祯皇帝的信王。</p>
后来，这样的命名规则，被满清继承。</p>
不取古王名，更容易降低影响。</p>
两人达成共识后，这才散去。</p>
当然，在东林党人的印象里，钱谦益一直与马士英作对，为夺回权力而斗争。</p>
数日后，舆论愈演愈烈，但南京朝廷装聋作哑。</p>
不过，熟料，沉默的南京朝廷，竟然收到瑞王、秦王、永寿三王的上书，请功的上书。</p>
这下，装不下去了。</p>
弘光皇帝不得已，召开御前会议。</p>
对于这位王叔，弘光本以为，可以引之为外援，内以马士英掌控中枢。</p>
如此内外平衡，即使他吃喝玩乐，也不会失去大权。</p>
但千想万想，他真的没料到，这位王叔如此凶猛，竟然连折磨湖广、江西的张献忠，也不是他的对手。</p>
这样一来，外重内轻，好感就变成了厌恶。</p>
“两位亲王，一位郡王，上书为汉阳王请功，滋生事大，诸位卿家有何见解。”</p>
弘光皇帝难得正经起来，胖脸上满是严肃，显然，他已经意识到汉阳王的威胁。</p>
群臣心中颇为惊诧，但拘泥于利益，即使弘光是明君，也必须是昏君。</p>
九卿，六部，内阁，数十人站立在殿中，满是沉默。</p>
马士英冷笑一声，随即对弘光皇帝恭敬行了一礼，道：</p>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位食君之禄，岂能不为君分忧？”</p>
“庸碌无为，还不如回家种地呢！”</p>
道德上压人，马士英最喜欢了。</p>
弘光皇帝对于马士英恭敬的态度，也颇为满意。</p>
“不可晋封，汉阳王狼子野心，定是第二个宁王……”</p>
“不封不足以平民情，反而逼反汉阳王，还得从长计议。”</p>
总归来说，反对多于赞同。</p>
但，赞同的人，基本上都是目光长远之辈。</p>
他们明白，将来反与现在反，那是两回事。</p>
“钱部堂怎么看？”</p>
马士英投向了钱谦益：“这乃是礼部的分内之事，您有何见解？”</p>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位东林魁首身上。</p>
弘光皇帝也同样期待一个中和的方法。</p>
见此，钱谦益只能深吸口气，出列，老迈的身躯显得沉重：</p>
“依老臣之见，如今已然到了不得不封的境地了。”</p>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p>
但，这终究是实话，也无人反驳。</p>
“可晋封其为亲王，但却不能轻易地封之。”</p>
钱谦益缓缓说道：“可令其放归左良玉之子，如此左镇可摆脱其束缚，成为朝廷屏障。”</p>
众人皆点头。</p>
东林党则带着喜色，这样，就可再次利用左良玉了。</p>
马士英随即轻声道：“至于王号，微臣以为，不可以古王号，而应为吉号，如安、秀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