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瓖这先开口,他倒是不好说了。
日后如果山西要是出了乱子,他可得背下。
为了朝廷大业牺牲自己,这可不成。
“若是东去,咱们四万大军,数百里的路途,人吃马嚼,没有二三十万石显然到不了北京城。”
“可惜,晋省难以为继了……”
尤世威看着姜瓖一副淡定的模样,心中忽起心思:
这小子不是怕损失兵力,不想去打北京吧?
他抬头看了眼刘廷杰:“看来这京师复还的功劳,咱们是争不到咯。”
“可惜,安侯带着十余万人决战,过段时间就变成了安国公咯!”
“谁说不是?捞不到主食,吃点汤汤水水也好啊!”
刘廷议虽不明其意,但还是配合得说了起来,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一旁的姜瓖等大同将领,一个个心思活泛开来,交头接耳,嘀咕着。
姜瓖更是心神大动。
满清的主力有人去对付,那他们就是偏师了,不就可以浑水摸鱼,捡漏吗?
这属于送上来的功劳啊!
“可惜,去哪里寻那二三十万石粮食呢?”
尤世威感叹道,一脸可惜:“多好的机会啊!指不定混个爵位,立个功劳什么的……”
姜瓖脸色不变,还是有些城府的。
会后,姜瓖独自一人求见尤世威,开口就道:“末将久在大同,虽然家资单薄,但还是备了些许粮食,如今全部的五千石就以资军用了。”
“姜总兵大义啊!”
尤世威感慨道,重重地拍了其胳膊。
随后大同府的军官们,从游击到副参将,参将等,陆陆续续十几人,总共捐献了粮草五万石。
对于这些粮食,尤世威不以为奇,这些世袭的边将,哪家没有成千上万亩的田地?
山西的军田不仅被他们吞了,而且还有军户作佃户,不用交税,更是可以搜刮朝廷送来的军饷,虽然欠了好多年了。
榆林军户玩的那一套,山西也同样如此,而且大同附近的水土可比陕北好多了。
“这些还不够啊!”
刘廷杰叹道:“最少要有二十万石军粮,才能动身。”
“让我想想——”
尤世威摇头,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山西可比陕西富裕多了,官府穷,但民间可不穷,泥腿子没粮,不代表那些士绅们缺粮。”
尤世威严肃道:“如今特殊情况,只能特事特办,一则向各府士绅进行劝捐,实在不行借贷也行。”
“另一条路,则是查抄明奸。”
“嗯?”
刘廷杰一楞,旋即道:“明奸?”
“但凡家中有人在北京任官而未就义,或辞官者,一律按照明奸论处,查抄其家一半的钱粮。”
“一半是不是太少了?”
刘廷杰开口道。
“你傻呀,咱们哪里有这权力?日后算账,就说是他们自愿的捐献的,有苦难言。”
尤世威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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