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受灾严重的县镇,好多难民,都逃难到这里避难!”
“金彪他们,也曾逃到了这里避难,后来不知怎滴,又离开了。”
“停船后,咱们先进城,看看情况,在说吧,金彪的话,让我觉得舞阳县,不像表面上那么好。”
朱瞻基说完,背着双手,站立船头,静待船搁浅靠岸。
不一会儿,船靠岸了,朱瞻基仅带着步兵统领杨鸿、雨化田、和三个步兵精锐,一起下船。
他想微服私访一下舞阳县。
不远处,几艘运送物质的船,也靠岸了,城内有人前来接应,匆匆忙忙,把物资运送到城内。
朱瞻基一行人继续走,前面就是城墙了。
刚一靠近,雨化田和杨鸿赶紧冲到朱瞻基前面,把朱瞻基护在身后,严阵以待。
原来,城墙下边,数千灾民,衣不蔽体,神色麻木,拥挤在一起,更甚者,有些人,已经奄奄一息。
当他们看到朱瞻基一行人,衣着鲜亮,充满贵气,原本充满绝望的眼神,瞬间又充满了希望。
纷纷涌上来,颤巍巍的说道:
“几位大爷,行行好,发发慈悲,俺家大孙子,几天没吃饭了,快饿的不行了,给口吃的吧,救救俺家大孙的命!”
“几位爷,给口吃的,您们一定能大富大贵,封王拜将!”
“是呀,行行好,给口吃的吧!俺给您磕头啦!”
……
面对蜂拥而来的难民,雨化田和杨鸿如临大敌,挺身上前,不让难民靠近朱瞻基。
“太孙!”
杨鸿焦急的叫道,
“此地不能久留,咱们赶紧离开吧!”
雨化田也一脸焦急,说道:
“是呀太孙,小人也不赞同您微服私访,太危险。”
在人前,雨化田称呼朱瞻基为太孙,并且始终和朱瞻基保持距离;
在只有他们两人时,雨化田才会称呼朱瞻基为主人。
朱瞻基没有理会他二人,反而皱眉道:
“不是说舞阳县受灾不是很严重吗?”
“刚才我们还看到运送粮食、药材的船只,怎么这,连个粥棚都没有?”
“他们,怎么都在城下,为何不进城?”
“舞阳县的官员呢,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难民,难道他们没看到……”
朱瞻基话没说完,忽然住嘴了。
因为他想起了金彪的话:
“舞阳县的官,太恶;舞阳县的百姓,太惨!”
“洪水来了,舞阳县的官,更恶;舞阳县的百姓,更惨!”
“太孙爷,您赶忙去救救那里的百姓吧,去晚了,他们会死的。”
朱瞻基直接推开杨鸿,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问道:
“老人家,您在这多久了,为何不进城?”
那老者面黄肌瘦,拄着拐杖,有气无力道:
“发水时俺们就逃到这了,可是县太爷不让开城门!”
“说俺们不是舞阳县的百姓,不归他管;让俺们去别处讨饭;”
“老天爷啊,这周围几十里,放眼望去,都是一片汪洋,叫俺去哪讨饭啊。”
“有人心中有怨,使劲砸城门,县太爷就命令手下的人,对砸城门的人,处以极刑;”
“要么一刀劈死,要么一棍打死,然后就随意丢到水里;”
“还对俺们说,这,就是砸城门的后果。”
朱瞻基终于知道,为何一路上,水面上漂浮着那么多的尸体,为何尸体上还有刀伤,棍伤;
原来都是舞阳县县令所为啊。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如此做?!
不怕引起民愤么,不怕官逼民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