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至极致的酒池肉林,尽管它在前一刻化身吞噬生命的魔窟。可鲜血流干后,在这群追逐欲望的人眼中,就像一位风情万种半纱半露的丰腴少妇,向来客张开双腿,莞尔一笑,充斥混沌的邪恶。
你究竟是古井无波的得道高僧,还是浪迹天涯的漂泊游子,亦或是沉迷世俗越陷越深的癫人,都在黑暗却清澈得镜面下照的清晰。
“看,世人便是这般贪蠢痴狂,修行百年又修了什么道呢?
平日里的平心静气自得怡然,不过是未遇到与自身匹配得机缘,他们看淡了黄金白银,不过是念着另一样不可达之物,所谓超然乃是欲念的繁衍,不过另一藩篱。”
本来清秀无双的月殿仙子,浑身被黑斑侵蚀,整个人枯萎起来。略带些嘲讽地叙述着,仿佛这些真我修者不过路边虫蚁,不值一提。
金黄延绵天际,她站在高台,身后依稀有着雄伟城墙的轮廓。第二次入此,四周温度急剧上升,烈火焚烧沙土,有一根巨柱被烧的通红。
其上正绑着早已看不清面目的罪人,数根铁链缠绕,面目朝柱,前身已成焦黑状,早已分不清男女,只剩脚下残留的道门印记,揭露其过去高人一等的身份。
“你身上残留着极其深厚的眷顾,若是愿意伏道,此次大劫可免你一死,如何?”在看向惨不忍睹的荒时,对方那灰白眼眸才泛起些许神采。
“眷顾?我首次听闻有人把劫难称为眷顾,既然如此,那你口中的伏道又是如何。”荒调息着道气,开始勾连剑丸。
“修劫煞者,身当劫子。莫非还想和那些天之骄子相伴而行?何况历劫者该有此悟,劫既是缘,亦是道,为天下溪。”
虽然说得隐晦,可荒明白对方的想法。
劫难本就是一次巨大机缘,只是风险大了许多。劫煞多为道本,却以诡异为名,故而身死无数,却也近道。
何况每一劫子,或为他人之劫,能借他人杀劫破自身难,实为恐怖。
“那这又和你口中的蠡虫有何区别,自恃高人一等,终究不过尘土一抷。修与伏虽一字之隔,天差地别。”
“哈哈哈!”
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阴冷而癫狂的声音不停地从那几近枯萎的身躯中传出,随后“刺啦”一声。
老旧的面皮从眉心撕裂,一双血红的手从中掰开,用力地撕扯那层枯皮,狠狠地把曾经完美的皮囊扯碎,从中走出一团人形血肉。
“不该杀吗?”轻声喃呢询问。
“该杀!”癫狂回应。
很快,那鲜红血肉表面好似涂了一层白粉,须臾间就生出柔嫩肌肤,粉装玉砌。一张俏脸红里透白,吹弹可破。她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轻抚着新的衣裳,开心地转了一圈,眼中娇艳欲滴。
“怎么样,美么?比你之前带在身边的可人如何。”
荒眼中古井无波,就算他没有如今的修为,只要是个正常人,看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穿上一层人皮,也不会感到心动,有的只是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