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良义不知道女人的故事,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心思,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跑着跑着,突然跌倒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
看着跌倒的女人,武良义赶紧去搀扶她,可无论武良义怎么推搡拉扯,这个女人就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想起女人怀中还有一个孩子,赶紧把她翻了过来,他看到女人怀中那个满脸惊恐的孩子正看着他,但除此之外这个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武良义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要把这个女孩先救出来,他试着掰开了女人的手臂,此时已经死去的女人,手臂再也无法拥抱怀中的女孩,轻轻一拨,女孩便从女人怀中滚落下来。
武良义此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用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又翻开眼皮看了看,最后甚至把耳朵放在女人的左胸上听了听心跳。在确认了女人已死之后,武良义叹了口气,他拉起女孩便向山坡背面跑去,女孩虽然被陌生人突然拉住自己的手,但她并没有哭闹,只是跌跌撞撞地跟着武良义奔跑。
此时豺狼人之间的厮杀也到了尾声,血牙浑身皮开肉绽地躺在地上,流出的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浅浅的血洼,只是时不时起伏的胸膛还证明它仍然活着。
而这场死斗的胜利者也不好过,长牙两臂被血牙撕咬的皮破肉烂,整个身体更是遍体鳞伤,流淌的血液把它的棕色毛发都染成墨黑色,一道触目惊心的爪痕从左耳延伸到嘴角,他的整只左眼都在刚才的厮杀中被血牙抓瞎,而他也正是在付出了一只眼球的代价后,把自己的利齿插入血牙的脖颈之中,最终分出了胜负。
看着躺在地上的血牙,长牙知道以豺狼人的身体机能,是不可能因为这种伤势就死去的,但在豺狼人残酷的社会中,受这种程度伤的家伙,除非它的萨满或者酋长的继承人,否则只会在养病期间沦为其他豺狼人的口粮,氏族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着一个不能狩猎的废物。
只要带着人类回去,而这个家伙也没死,相信大酋长是不会惩罚自己的。长牙知道,在豺狼人的社会里,败者不会受到任何同情,而像自己这样的强者,同样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甚至还会让那些觊觎自己小头领位置的年轻豺狼人们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得意的长牙当然也没忘记逃跑的人类,但它一点都不担心,这无边无际的荒野连强大的豺狼人都不敢轻易涉足,何况那些懦弱愚笨的人类?就算自己现在受了重伤,那也是那群人类不可能战胜的对象,刚刚击败一个强大对手的长牙毫不怀疑这一点。
长牙不是个蠢货,虽然当时被血牙激怒,但血牙的话长牙也记在心里,那个人类幼崽肯定是首领故意留下来自己享用的,这次既然来了尊贵的客人,那肯定是要分享给客人吃的,如果自己真把她弄丢了,长牙也不怀疑大酋长会毫不犹豫地撕碎自己。
豺狼人不仅有着强悍的身体,同时也保留着一定的夜视能力和犬科动物的嗅觉。长牙现在已经可以从空气中勉强分辨出,刚才那个保护自己幼崽的人类的血腥味,它顺着气味向武良义所在的山坡走去。
浑身是伤的豺狼人知道自己今天还要去抓捕那些逃跑的人类,想要保留体力的它走的并不快,它知道一个人类幼崽的体力和胆量都极为有限,那种幼崽连一只地精都打不过,因此长牙毫不担心这个幼崽跑路。
说不定还傻站在原地等我来抓呢,长牙心里恶意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