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在他手里握紧,尽管这样,他还是不舍得松手。
这是关于她的事情,就算让他暴怒,也不舍放手。
胸腔升起一股血气,从心肺直逼喉咙口,拂叶身子一弯,吐出一口血。
桌上烛火跳跃,地上的血粘地上,漆黑难辨。
拂叶身子清瘦极了,白衣下,脊椎骨根根毕现,他的墨发垂到地上,随呼吸一动一动。
在即将落到黑血上的时候,伸手,直起身子,将信纸卷好,放到桌案边一个小盒子里。
那里面,放了一只素简不值钱的合欢花钗。
拂叶取出帕子将嘴角鲜血拭去,直接将帕子扔到地上,起身,拿过小盒子往床榻走去。
他身子佝偻,气息不畅,脸颊在烛火下越发绯红。
翌日一早
天机老人抱着配好的草药和刚烧开的水走进拂叶屋子,将草药放入屏风后浴桶,加开水浸泡,准备继续提水。
拂叶之病是从娘胎带来,积久已深,很不好治,所以要从内里慢慢调养,这个药浴配方,是他云游多年偶然得来。
拂叶泡了几日,气色明显比之前好许多。
随意往挡着窗幔的床榻扫去,心里讶异往日早起的人今日怎么没一点声息,不免出声,“臭小子,起来泡药浴了。”
无人回应。
天机老人笑容僵住,水桶“啪”一声摔落地上,跑到床榻边,掀起厚重窗幔。
榻上被褥工整,可惜没有人。
那个臭小子呢!
那副残躯,要不是靠着汤药续命,恐怕十五岁都活不过,现在竟然敢乱跑?
山之巅适合休养生息,可相对应,晨间寒气重,那臭小子身子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竟然还敢乱跑!!
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