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你迷龙爷爷来啦！”</p>
“哒哒哒……哒哒哒……”</p>
马克沁重机枪立即火力全开。</p>
弹雨疯狂地钻进了那处阴险的暗堡射孔，敌人的九二重机迅速哑火，但迷龙仍在射击。</p>
坡顶上的敌人也被王飞的98K挨个点名，压得不敢露头。</p>
迷龙对着豆饼大喊：“续弹！续弹！”</p>
在重机枪的掩护下，不辣、蛇屁股带着泥蛋等人，把炸药包装好了。</p>
蛇屁股大喊：“躲啊！”</p>
满汉在他的身后跳脚躲避：“要爆啦！要爆啦！”</p>
那些埋设了炸药的连滚带爬地开始逃跑，但又能逃出多远呢？逃出不了可以控制的这一片小小的区域。</p>
要麻和康丫等人正拿着冲锋枪向雾气里冲过来的日军射击，听见叫喊，迅速卧倒。</p>
“轰”的一声，沙土飞溅，飞起来的尘土石子落在一群人的头上。</p>
蛇屁股被气浪推得狠狠撞在龙文章的身上，满汉趴在地上狼狈极了。</p>
王飞急切地问道：“炸开了没有？！”</p>
蛇屁股又重新扎回了爆尘之中，灰雾里传来让人沮丧的叫喊：“还要再来一次！”</p>
第二个炸药包刚刚放好，一个日制九一式的手榴弹已经甩了过来，然后轰的一声爆炸。</p>
王飞喊道：“鬼子从下面摸上来了！大胡子，让机枪手准备！”</p>
大胡子大手一挥，他身后的机枪组成员立即趴下，同时打开了一直用布紧紧包裹的装备，露出来的是十挺捷克轻机枪！</p>
整整十挺，一字排开。</p>
龙文章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疑惑，机枪组不是只有两挺机枪吗，其余的哪里来的？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定是王飞弄来的。</p>
一队鬼子此时正从下方沿着斜坡爬了上来。</p>
大胡子立即下达了命令：“开火！”</p>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p>
轻机枪在这时候发挥了足够强大的威力，从坡道下方冲上来的日军，一个个被全部撂倒。</p>
这么猛的火力让守护第二防线的日军中队长中岛英机十分的震惊。</p>
就算是这样，他也必须进攻，绝不能让敌人炸毁半山石，钻进永备地道！</p>
几个日本士兵绑着拉开弦的手榴弹或者炸药包，直接冲了上来。</p>
这是不要命的自杀式进攻。</p>
轰的几声。</p>
一声是炸坑道的炸药包，其余是日军的活体炸弹。</p>
剧烈的爆炸声传出很远，一直传到了对岸。</p>
……</p>
对岸。</p>
工兵营的家伙们浸在江滩齐腰的水里，打下木桩。</p>
卡车驶来，把他们需要的器材卸在江滩上。</p>
江滩上还有整排候命的浮舟、橡皮艇、木船、甚至是木排，准备渡江的主力团士兵们戳在前沿战壕里等待着进攻的命令。</p>
周围的人一直在忙碌，第一批的抢渡船已经试行泛水。</p>
日军的炮弹穿过浓厚的雾气落在江水里，溅起巨大的水柱。这样的盲射并无多大的杀伤力，但至少预示江滩不大安全。</p>
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繁忙中留出了一小块的安静之地，那里放着一个马扎。</p>
周围经过的军官们多少有点讶然，谣言中从未坐过的师座，竟然拿着一枝卡宾枪坐在江滩上，旁边架着半点用不上的炮队镜。</p>
他听得到对面山峦里传来激烈的机枪声和爆炸声，尽管因雾气而显得遥远，但他全神贯注地听着，以至把身边的喧嚣遗忘。</p>
他一直在等川军团发过来的信号。</p>
已经两个小时了，他等得不耐烦了，向着身边的海正冲问道：“他们还没有发出信号吗？”</p>
海正冲立即回答道：“前方的联络官来讯，六十人的突击队已悉数抵达南天门的二防，后面的第一梯队正沿通道抵近二防。”</p>
虞啸卿有些不高兴：“没看见他们打出来的信号弹吗？”</p>
海正冲摇头：“这样的雾，什么信号也看不见，我方的炮兵，也得等过了江的电台提供坐标和方位。”</p>
虞啸卿听着雾气里传来的一声爆炸：“那不是炮弹的爆炸，是他们在拿炸药炸开坑道——这就是信号！”</p>
海正冲道：“计划不是这样安排的。”</p>
“这么大的雾，什么都看不见，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命令，主力团渡江！”</p>
海正冲犹豫道：“可是……”</p>
虞啸卿面色一寒：“我说——渡江！”</p>
军令迅速下达，旌旗招展，主力团的第一批兵力冲过滩涂，将抢渡工具泛水。</p>
刚受了委屈的海正冲，不放心地看着他的师长，提醒道：“师座若想渡江，请至少在主力团立足西岸之后。”</p>
虞啸卿道：“我知道，我会坐着，看你登上对岸，站稳脚跟后，我再过去。”</p>